是真的好,叔叔回去請個大班子,不!咱家買個班子,以後只與你管,演你寫的,改的戲如何?”
顧茂丙驚了,驚得渾身發抖,喜的天翻地覆,他嘴角顫抖的說:“真的?叔叔此話當真?叔叔,小丙爹爹沒了,也沒人做主,如今姐姐也嫁了,叔叔就是欺負我,也沒人管我的。”
顧昭拍打他:“不許拿爹死娘嫁人威脅我,叔叔最噁心這一套,快去寫,快去吧!”
見叔叔肯定,顧茂丙便找到了春天一般,心花開的一瓣瓣的,他轉身跑了幾步,回頭看著站在院子裡榕樹下叔叔,這一次他沒磕頭,也沒露了女態,他是端端正正的給自己叔叔鞠了一個躬,鞠完,他一邊跑,一邊喊。
“給爺磨墨,給爺備好灑金箋,爺要做文章!”
細仔吐了一地瓜子皮,對邊上看書的付季說:“你別信,咱家老爺們說做文章,那是騙人的。”說完,他低頭嘿嘿一樂:“就是想寫,也寫不出,啊哈哈哈!!!!!”
第五十一回
歸京的季節;已經進入初夏;乘坐的轅車上;夾簾去了;換了細密的紗絹。顧昭他們這一路,又是雨;又是風,又是飛揚的塵土滿嘴沙;在古代惡劣的路況條件下,什麼春花秋月,雁過長空這般的詩情畫意卻是想都不要想的。
並不寬敞的管道上;一行歸家的旅人,疲疲倦倦,不緊不慢的走著,窮極無聊之下,撩鴿子拿著一個牛皮彈弓,不停的在路上打鳥,這廝祖宗三代吃的都是鳥飯,因此只要他想要的鳥,就沒有打不下來的。
可憐這一路,不知道多少無辜的鳥兒,被他當做消遣被打下來,開始他還下驢子拔一拔漂亮的羽毛,回家好做寫手藝擺設換錢兒,後來,竟是驢子都懶得下了,只因無聊的在這裡損傷害命。
車窗外,又傳來了喝彩聲,顧昭放下手裡顧茂丙新寫的章節,微微抬起頭,笑了一下,並不理會,只將一支紅顏料的毛筆,很認真的在文稿上勾勾畫畫,畫好,並不多說,又將章節輕放在車中架起的案几上,用手輕輕點點紅字兒,淡淡的說:“詞曲固然重要,寧採臣便是再吟更多的詞句,那亦不過是別人都會用的辦法,如若是你,你再寫更多詞曲,可寫的過薛彥和,薛彥和比起這京中多少靠著詞曲吃飯的大家,他不如的地方多矣,你竟然還敢在這上面寫詩詞?我都替你臊得慌。”
一伸手,捲起一邊書卷使勁在顧茂丙的腦袋上狠狠的擊打了一下,打完,顧昭丟下書卷,閤眼養神。
車外又爆來一聲震天的喝彩,這一次,顧昭對著車轅外淡淡吩咐:“細仔,那鳥兒飛的好好的,打一隻兩隻便罷了。”
細仔應了一聲,跑到後面狐假虎威的訓斥了幾句,那車外總算恢復了安靜,這種靜令跪坐著顧茂丙越發的抓耳撓腮,他不時的偷看自己的小叔叔,明明,自己比他略大些,可是,偏偏他就畏懼,小叔叔做的何事,都這般的與他人不同,偏偏他做的還叫你挑不出刺兒來,如今就他最拿手的寫戲文的本事,都被批駁他的欲生欲死,偏偏他還還不了嘴。
顧茂丙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那裡,就像以前他趴在院牆上的時候,也聽過師傅給那些小戲說戲,他聽了整整七年,不但聽,他有自己的體會,也改了悄悄跑出去唱野臺,不但唱了,他還紅了。在寫戲文這方面,他自認見過世面,可是,小叔叔卻是在那裡學來的這般本事?
顧昭看著自己侄兒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兒,十分的可憐,可惜,實在是顧家這塊蘿蔔地裡,也挑不住大個頭了,他只能逼著他,那怕是逼死他,他也得寫出不一樣的東西。
誠然,顧昭沒有任何的寫作天份,可是,他有多年的教師經驗,有著在那一世聽看了量如海般的好故事經驗,他懂得欣賞,更加會在關鍵的時候,將顧茂丙的文學天份一直向前推,向前推的功力,再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