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陶醉在自己的琴聲中。
小提琴悠揚纏綿的聲音在屋子裡緩緩地流淌,杜西平一身白色西服,映得他臉色很亮。他單膝跪在丁瑢瑢的面前,手捧一束聖潔的百合花,在正中間突起的花枝上,掛著一隻白金的戒指,上面鑲嵌的一大顆鑽石在燭光下流轉著迷人的光華。
“瑢瑢,嫁給我,好嗎?”杜西平仰著臉,目光神聖虔誠。
董菲兒穿著一件紫色無肩的閃亮小禮服,站在杜西平的身後,拍著手,發出一聲歡樂的尖叫:“喲吼!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丁瑢瑢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僵在那裡。
而在她身後的明君墨,一瞬間被從頭到腳冰凍了起來。他握緊了拳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如冰刀,先是落在了杜西平的臉上,然後從董菲兒的身上掃過,最後盯住了丁瑢瑢的後腦勺。
丁瑢瑢似乎感受得到來自身後的迫人寒氣,她微微地哆嗦著,心念電轉:不能在這裡答應杜西平的求婚,這個時候惹惱了明君墨,後果會很糟糕。可是想一個什麼樣的理由拒絕呢?杜西平顯然是有備而來,這場面也是他精心策劃的,叫上明君墨更是處心積慮的。既不能激怒了身後的那隻噴火龍,又不能傷害到滿心期待的杜西平。
真是好難啊,誰給她一個好的理由?為什麼要把她推到這樣的風口浪尖上?
董菲兒還在鼓譟著:“姐姐!嫁給他!嫁給他!”
丁瑢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開口:“西平……”
此時杜西平的感受出奇的敏銳,他從丁瑢瑢的目光中讀出了驚怔,隨即便是為難和猶豫。她一開口,他幾乎知道她要說什麼,立即將花束舉高一些:“瑢瑢,買這隻戒指雖然沒有跟你商量,但是我給丁阿姨看過了,她說你一定會喜歡!”
根本就不關戒指的事,有哪個女人在會如此浪漫的求婚面前,在意那隻掛在花枝上的戒指是什麼樣子?杜西平這樣說,無非是要向丁瑢瑢宣佈,他來香港向她求婚,是經過丁媽媽允許的!
丁瑢瑢好不容易才張開口,其實是想說:“婚姻大事,我要跟我媽媽商量一下……”
沒等她說出口,就被杜西平堵了回來。她半張著嘴巴,登時無語。
從走進包間到現在,不到兩分鐘的時候,明君墨卻感覺像是過了半生那麼長。他不敢呼吸,只盼望著丁瑢瑢說出一個“不”字,來挽救他已經停跳的心臟。
可是丁瑢瑢在猶豫,這讓他非常惱怒。拒絕杜西平有那麼難嗎?她在猶豫什麼?難道她還想要嫁給杜西平嗎?
屋子裡的氣氛陷入了僵滯,只有小提琴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中,舒緩的音符敲打著凍結的空氣。還有董菲兒鍥而不捨的鼓勵歡呼:“這戒指是我陪姐夫轉遍了d市的首飾行才買到的,姐夫對你的用心真的能感天動地呢!快答應呀!嫁給他!”
丁瑢瑢手腳冰涼,腦子裡亂成了一團,講述著愛與感動的音樂,聽在她的耳中卻更像是催命的音符。
她抬了抬手,接過那一捧百合花。她想:她不能過分打擊杜西平,花束她可以收下,戒指她要還給他,她想要告訴他:“太突然了,你讓我想一想……”
可是她捧起花束的動作,給明君墨脆弱的神經沉重一擊。
她接過了那束白得刺眼的百合花,那花束上還掛著一隻亮得刺眼的鑽戒!怪不得他今天如此心慌,原來他的預感是對的!她要嫁人了!而他要失去她了!
明君墨一瞬間崩潰,就在丁瑢瑢去捏取那隻鑽戒的時候,他從旁一步躥了出去,單膝就跪在了董菲兒的面前!
董菲兒嚇了一跳,誇張地尖叫一聲:“君墨!你這是幹什麼?我們已經訂過婚了呀,今天姐姐是主角!你不要搶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