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又不瞭解對方的部署的情況下,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去?若運氣再差一點撞進了對方剛設好的陷阱裡,那才真是妄作小人。
而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又身處灘塗地帶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提供掩護的場所,就算是把所有人都動員起來抓緊時間構築起了臨時防禦工事,想要固守待援也絕非易事。眼下這種秋高氣爽的季節裡,連對軍略並不擅長都的朱熹都能猜出,敵人若是進攻受挫定然會一不做二不休趕在官軍抵達前放上一把火將他們徹底給烤熟。
至於那什麼強行突圍,無論是久經沙場的裴元壽,還是正在竭力保持鎮定以穩軍心的慶王都不敢有這種想法。以一敵百,那是千古名將們才擅長乾的事,就眼下這群人裡面還真沒誰具備那種能耐。
逃不掉,打不過,又不能把對方給惹得狗急跳牆。即便真如慶王所言,只需等待短短的三個時辰,想要熬過去怕也沒那麼容易。
“賢弟,要不你就再受點累,弄幾個震天雷出來也好讓大夥有防身的東西?”只因為表示出了點不切時宜的愛慕之情,就連續幾日被人給忽視的凌文佑終於找到了證明自己存在的機會,小心翼翼地湊到魚寒身邊提醒著。
要說這主意還真不錯,火藥在大宋算不上什麼稀罕物,而裴元壽所率領的又是禁軍精銳,隨身怎麼著也會多少帶上一點。若真是能細心找一找湊上個千兒八百斤的,再加上魚寒那手藝,說不定還真能趕在敵人大舉進攻前給搗鼓出足夠數量的假冒偽劣產品。
“俺說你這個酸秀才,就不能閉上烏鴉嘴少給出點餿主意?”或許是因為習慣使然,這次率先跳出來反對的依然是翟崇儉。理由很簡單,昨夜所發生的一切都足以證明敵軍統帥深諳軍略,如今人家既然只需要將他們一行人堵在這裡就可以透過更簡單的法子解決問題,幹嘛還要傻不拉唧地強行攻擊展開近距離格鬥?而只要敵人不上岸,誰又能將那些個寶貝疙瘩扔出去十多丈的距離?
“哦?魚愛卿還會製作此等利器?”震天雷的製作並不複雜,慶王雖然沒有親手嘗試過卻也知道其中的原理,讓他感到好奇的是魚寒作為一個逃亡近十年的北地流民居然也能掌握了這種技巧。而且聽旁邊那兩人話裡的意思,他還曾經將此物用於實戰並取得過不錯的戰績。
“不敢有瞞殿下,臣昔日逃亡至開封附近曾偶遇軍器監匠人,故而習得此法。”這個時候繼續否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若是解釋為什麼家傳絕學肯定沒人會相信。而靖康之變完顏宗翰破城後忙著燒殺擄掠,雖說最終綁走了不少值錢的大宋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卻也免不了讓大量手藝高超的皇家工匠得以僥倖逃脫流落至民間。
“即是魚愛卿有此技藝,又何妨一試?”對魚寒的解釋半信半疑,慶王卻似乎也對凌文佑的那個提議比較認可,畢竟火器這玩意在現階段來說還是挺好用的。
“殿下容稟,非臣刻意藏拙,實乃……”在原材料充足的情況下魚寒到不介意再次施展手藝,但和翟崇儉所擔憂的一樣,若沒人具有那樣強悍的臂力把這東西給扔到敵人陣前,造出來又有什麼用?
“臣亦請殿下三思而定。此時天乾物燥我等雖身處江邊,然若是將此物扔得太近怕也難免反受其害。”在一定程度上表示了對魚寒的支援,裴元壽卻兀自長嘆道:“只可惜太祖開寶二年馮令史所創之法今已無人知曉,否則積百年之成吾等何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