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以後的風言風語。
但無論如何,他們已行至如此之地,進退兩難,不如就向前,看看這地方究竟是怎麼回事,看看這穢怪到底是什麼模樣。
何以全揚起臉來,望向這活化拍來的屍潮:“你們不過是屍體,是愚昧與畏懼、是奴性與權力的產物,你們軀殼中的靈魂早已離開,如今不再有生機支撐你們行動,不再有水分偽裝你們的死亡時間,還不解體?”
何以全一聲令下,那屍潮自化解於屍體之中,但他的否認也未曾全數見效,屍體仍積疊於屍水之中,在曠野與黯日之下發臭;蛆蟲已於晃盪的屍體中結殼,準備在惡臭汙穢的天空下一展薄翅。
何以全隨意踏及一具屍體,見這些蛆蟲的蛹如綠豆般灑落,漏入積澱的屍水之下,他對施烏的判斷再無異議。路過說屍潮的解散表明他的能力確實見效,那這時仍富積的屍水與發育的蛆蟲便代表他的能力並未觸及深處,只對這穢怪的表象有所作用,他們確當回頭尋找這穢怪,不然待這穢怪的能力延申至無可挽回,他們終於明悟應當尋找這穢怪的本體之時,他們已成砧上魚肉。
施烏幾人已相當接近那碑石,從一次盛過一次的屍潮中可知,何以全應對這一片又一片的屍潮漸力不從心,於是施烏也接手,讓劍客帶路,他與何以全解決襲來的潮水。
天象於眾人的移動中變化,陰雨落入屍潮之中,伴著狂笑般的閃電,眾人彷彿行走於風暴中的海洋,又像置身某處亂葬坑,在惡臭的雨水中掙扎。
一聲鈴聲隨劍客的話語出現:“石碑不見了。”
微弱的燈光若隱若現,彷彿遙遠得在地平線那方,其鈴聲卻穿越風聲雨聲雷聲,直達眾人耳膜。
那從繆異的時代存活至今的怪物業已來到。
施烏忽然有了一個畫面,他沉落於屍體之中,彷彿墜落於深海,這碑石穢怪與他對視,真容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