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自己的存在,只知自己俯瞰大地——這便是徐瀚銘的“地圖”。萬千事物建立於被施烏俯瞰的大地,那形似實體,但在細看之中卻被解構作種種虛幻,分散為構成那實體的種種物質。施烏難言明這感受,彷彿注視向水便理解它的構成,知曉如何產生、過濾、分解它,但他卻無法將之技巧說出,解釋到最後,只有一句“我知道”。
在這如黃昏中的聚集於昏暗之間的蟲群的地圖中,施烏看見自己注視之地的變化,徐瀚銘似乎不至於試圖描繪陽界的地圖,更欲推演它的過去、未來,如此看來,他這地圖實則缺陷種種,對多數地區的描述大有缺失。
這也便看出徐瀚銘的目的,從地圖的詳略得知他亦尋找過去的痕跡,尋找那在穢潮來臨前的種族的痕跡。自然,從他的結局看來,他並未成功,不過卻以不成功的方式離開了此地,得到超然的自由。
......外面自由,難道就安全嗎?......
施烏清去種種聯想,繼續尋覓尋找對應的那一處,那是一塊埋骨地,或說,電子廢料場。向那看去,勉強能分辨那裡是一處凹洞,幾塊扭曲巨樹自其中生長,遮掩情況。徐瀚銘在那處發現不少機器人的殘骸,多已風化;另一處,似乎是舊戰場,至今不少活物遊蕩其中,那些怪物並非穢怪,更接近於難以理解、不可戰勝的自然規律。
施烏找到這兩處,確認對應的方位,再將視線巡向他處,尋找可能的資訊。然而不待他再將這片土地瀏覽一般,這種種地形遠他而去,施烏覺知斥力,向那看出,那些地形在斥力中崩碎。
施烏被穢怪吐出體內,它已無力維持。
施烏拍拍身子,確認身上並無不適的分泌物,再檢視穢怪的情況。這穢怪已脫力,身上穢量微弱如火苗,若再維持,怕不是會死去,它身上的穢路不見一點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