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已敘,施烏自然想率先行動,但眾多眼睛注視,他的一舉一動皆在注意之下。他們自然能以虛化躲避,但那樣未免太危險,況且這裡的機器人應當不止二三百個,他們皆是冷兵器,即使能衝入圍守的庫房之中,他們又有多少時間去嘗試啟動那些被關閉的機器人?
“事已至此,或許我們之間的戰鬥已經避無可避,”施烏話鋒一轉,道:“那不妨讓我們各自留下遺言,當然,或許你們還有些類似於思維之類的東西存在雲盤裡,也許能透過再生產的軀體完成新生,不屑一顧,但我身邊這位朋友,你們口中的背叛者,應該是留不下備份,也許有,那也應當是它背叛和領悟你們的答案以前,且不論這答案的真假,你們當真能在不曾觀看的情況下否認這答案的可能性?”
“到現在,你還是想為它說話嗎?”
“這倒不盡然,只是看你們這麼極端。我知道,它在你們的包圍中不可能向你們說出一句話,具體緣故我也不知道,不過,要讓一個可能的答案就這樣消失也未免太可惜,你們只需提供一個第三方的音訊容器,待它把它的答案輸入其中,你們就能擊斃它,隨後,只當我們是第一次到來,怎麼樣?我這樣做也算是仁至義盡,相信我這位朋友也算完成自己的使命,死而無憾了。”
幾秒的時間,應當是思考,那身軀雖已走入光照中,面目依舊籠罩於黑暗中的機器人道:“自然可以,不過,這個容器只能交給你,由你代它輸入內容,它已經不被容許在這片土地中向我們說出任何內容。”
不見施烏猶豫,他道:“當然可以,誰說不是說呢,我不相信它的語言有這麼大的力量,能把你們的思維汙染,不過你們最好也把收聽裝置關掉,免得也被我的話汙染了。”
“這倒不需要你擔心,你需要擔心的應該是那位背叛者會不會為了生存而要挾你的隊伍中的人,這次我們不會猶豫遲疑,害怕傷害到人類。”
一個殘缺機器人從黑暗中行來,手捧一個面盆大小的盒子,這大概就是收容他的音訊的裝置;送來這裝置的機器人無頭無皮,盡顯機器人外殼,不過不見電火花迸射,看來他們也害怕施烏暴起傷人,派來一個價值不高的機器人。
施烏接過這盒子,問道:“告訴我。”
“什麼?”顯然,無頭並不影響這機器人的發聲。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問題。”
那機器人並未領悟施烏的問題,轉身再度走入黑暗。
施烏看向鐵心,鐵心面上表情不定,但在這暗淡光線中辨認它表達的情緒,但想來也許不會好。
“來吧,把手交給我,我會解決這一切,告訴我答案。”施烏說道,“相信我,因為我是施烏。”
“我想說,你還沒開啟這個機器。”
施烏讓它開啟,回頭看向陸掃晴,道:“陸掃晴,你也一起過來。”
陸掃晴不言語,走過來,將手交給施烏,不必任何暗示,她已經知道施烏要做什麼;鐵心才想交還那機器,才發現施烏的身外身已將機器接下,而施烏本人則伸出他的手,鐵心盯著他的手掌,遲疑了一瞬,也握住施烏的手掌,握住它交給施烏的機械手臂。
一句細若無聲的聲音傳來,鐵心甚至無法分辨這是否是音波:“把你的答案說出來,用你們的語言。”
陸掃晴聽到的卻是不同的內容:“我知道我看到的根本不是另一個維度,那絕對和你相關。陸掃晴,你頭上的角只是偽裝,幫幫我,讓我的行動不被它們感受。”
陸掃晴自然會幫。
無有聲音,施烏再登那“維度”,得到的不再是萬物為一體的視角,他看見了沉沉巨物,沉睡於自己的身軀之上,這身軀蔓延至無垠,即是悸動又是沉靜,即有歡笑也藏悲傷,在此之中,施烏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