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智不曾回答施烏的疑問,繼續道:“你雖然做到了自己準備的極限,但你們沒法贏它。”
提及現實,施烏放下對黃靈的種種疑問,回想那與鐵的搏殺,他們確是解決了穢怪的實體,然而從他們自身的表現看來,他們並未戰勝那穢怪,反而身染異象,命之將喪。毫無疑問,他所說的是事實。
“那你為什麼救我?”施烏問道。自以上的提問,他隱隱可知答案,然而他終究要問一問,以落心中疑問。
“就像你想的那樣,為了陸掃晴。”
“你不能死,至少不能在這個時間死,不然陸掃晴會有變化,那變化是你不可想象的,也是我不能接受的,所以我要出手保你一次,不過這也並非沒有代價,等你回到現實以後你就知道具體情況了。這一次以後,你都要靠你自己,我不能再動手,你再要我出手,也證明你沒有這個資格。”
施烏一時無語,但終究問出那個自解放了相瑾秋以後便盤桓於心的疑問:“為什麼是我,我至今也不覺得我有什麼特殊,世上聰明人不少,何以周、何以全、趙本晤、繆異......為什麼偏偏是我,為什麼是我總能看見夜塔的存在,為什麼有如此之多的克隆人以我為模板?”
“因為陸掃晴。”
“因為陸掃晴......”
“你這個問題不會擁有具體的答案,一切的答案蘊藏在陸掃晴的記憶裡,但她不能解放她的記憶,否則,你、夜塔,一切你可知又不可知,能理解又無法理解的事物都將滅亡。”
那意識接著道:“不用擔心,以後你都不會遇見這種事物,所有的異界來客、外星生命乃至於像我和陸掃晴這樣生命都不會來到這裡,你要面對的只是穢怪以及夜塔......直到你看見了未來的盡頭,卻看不見未來的盡頭。”
“這是預言?”
“當然,我已經看見了未來,但這未來仍掌握於你手,未來以現在為基礎,不是嗎?你仍可以改變你的命運,現在回頭到人世、現在加入KIA、現在重新效忠於夜塔?未來在於你手。”
“但是我並沒有足夠的資訊知道我的抉擇是對是錯,就像現在,我看向那穢怪窺探時並不會知道會這種現狀,現在想來,我去尋找那些機器人是不是也是無用功,拉著幾個人一起去送死。”
“這才是冒險,不是嗎?你不用從我這裡刺探資訊,可說的我自然會說。”
“那你為什麼要封印陸掃晴的記憶?”
“因為這是她自己做的,一旦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記憶,與她相關的一切將會傾瀉而來,她將永無安寧,這是她不願的。她想和你共處,至少和你一起平和一段時間。”
心中的軟弱隨黃靈的這番話佔據思維,他似乎做錯了——陸掃晴捨得為他這樣做,那他執意前往夜塔是否......施烏拒絕,他此前不知陸掃晴失憶的動機,從夜塔與施組織的行徑看來,他的生活也不會平和。施烏繼續問道:“那陸掃晴到底是什麼?世界上還有多少種這種生命?”
施烏似乎聽見了黃靈的笑聲。陸掃晴定然不可能是人類,人類無法擁有她那死而復生的能力,又不可將生死之意復於拳上,穢不可近她之身,所以她是什麼?
黃靈答道:“她是靈。世上共有四個靈,再多便不能說了。”
施烏疑問再欲出口,卻覺語言搪塞於口中,覆壓在舌下。黃靈道:“不要再問了,你應該回去了。”
一段話語出現於施烏的腦海,藉以他的喉嚨與口腔發聲,施烏不受控制地看向那高懸於虛空、神智破碎的自己,他說道:“這裡鏡中世界,所有在可反光平面中的穿行須經過此地,他們以實體進入,身有穢作保護,不會死於此地,不過他們的精神不足以支撐他們意識到這裡,他們也沒有辨認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