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見我神情有些不大一樣,樊隊問我說:“你想起來什麼了?”
我這才徹底回過神來,只是這段像是噩夢一樣的經歷,卻讓我整個人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好一會兒我都無法緩過來,樊隊見我神情不對勁,於是扶住了我一邊肩膀問我:“何陽,你沒事吧?”
我側過臉看著樊隊,只感覺眼前他的面容和記憶力的面龐逐漸重合在一起,最後徹底變成一個人,我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又像是恍然明白了什麼,我說:“樊隊,你……”
誰知道後面的話就完全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上來,之前樊隊只說他曾經是邱仙華失蹤案的調查者,卻從來沒有提起過更早的那個綁架案,他也是調查隊的人,而且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見過他了。
一旁的趙炎和王哲軒見我不大對勁也過來扶住我,我緩過來一些感覺沒什麼事了,我站直了身子說:“我沒事。”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看著眼前兩具屍體,然後指著這一具穿著白色布鞋的屍體說:“我猜測,十九具屍體裡,有一具屍體是兇手故意混進來的,但是哪一具目前還無法確定。”
在剛剛短暫的時間裡我想了很多,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兇手將我三歲時候那個綁架案的一具屍體混淆在了這十九具屍體當中,又或者並不是一具屍體,而是當時案件裡的一個什麼人,而線索就是剛剛我看見的這雙——和當時案發現場裡一模一樣的白色布鞋。
樊隊聽見我這樣說,問我:“你的依據是什麼?”
我看著樊隊,走到屍體的雙腳邊上,指著他腳上的這雙白色布鞋問樊隊:“樊隊,你不覺得這雙白色布鞋很眼熟嗎?”
誰知道樊隊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然後說:“我並沒有見過這雙白色布鞋。”
這怎麼可能,我有些驚訝地看著樊隊,難道他是在等我說出我已經認出來他就是當年那個綁架案的調查人員之一嗎?
我短暫地思索之後,我還是決定說出事實,我說:“我三歲那年被綁架關在一個全是屍體的屋子裡,當時滿屋子的屍體都是黑色的布鞋,但是唯獨有一具屍體,穿著的是一雙白色的布鞋,你當年也是調查人員之一,你不可能沒有見過。”
我這話出口,只見趙炎和王哲軒都齊齊地看向了樊隊,似乎是我剛剛說出來的話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又似乎是他們也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樊隊瞞著我,無論是眼神還是神色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平靜地回答我說:“當年的那個綁架案,我們並沒有看到你說的穿著白色布鞋的屍體,那些屍體清一色的都是黑色布鞋。”
這下輪到我驚訝地看著樊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而樊隊在這個時候也並沒有必要撒謊,我還是懷疑地問:“真的沒有嗎?”
樊隊朝我走近了一步說:“可能是隻有你看到了,也有可能是後來這具屍體被藏起來或者白色布鞋被換掉了。”
樊隊並沒有否定我的說法,而是用了另外的理由幫我圓了說辭,我本來以為樊隊會認為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畢竟當時我才三歲,加上驚嚇過度,一直到現在我都只記得經歷過這樣一個案件,但是究竟具體經歷了什麼,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要不是剛剛看見了這雙白色的布鞋勾起來早已經藏起來的記憶,興許我永遠記不起來自己曾經經歷了什麼。
聽見樊隊這樣說,我問:“你不懷疑是我記錯了?”
樊隊卻看著我說:“我現在明白剛剛我扶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了,因為你記起來我了是不是?”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樊隊說:“我從來不懷疑你記憶的真實性,既然你是在看見了這具屍體上的白色布鞋才想起了塵封的記憶,同時也記起來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