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挑嘴的她一直以來把他當垃圾筒用,才練就了少年百毒不侵的味覺。
到了夜裡,抑或臥在他懷裡咬耳交舌,兒女情長;抑或為他磨墨打扇,不語作伴。無論洗澡、著衣,吃穿用度,絕不假他人,一應親手服侍。
最開始,宇文煞有些受寵若驚,待日子久了,便有些理所當然。若她哪日忘記為他泡茶做湯,便一直陰著臉鬧脾氣,每每惹得廉寵哭笑不得。
閨閣之事,在她一味縱容遷就下,他更加變本加厲,花樣百出,絲毫不知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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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月,竹山城固若金湯,朱雀門屢攻難下。南宮樇根據實際戰況反覆改制攻城武器。
一日,城中一獄案難斷,告到了南宮樇手上。
原告是名老嫗,狀告兒媳殺夫。她的兒子本為漆匠,那日正在做孔雀綠釉,不知這兒媳施了什麼妖法,只聽轟隆一聲,她的兒子便成了一塊焦炭。
南宮樇驗過屍首,死狀可怖,通體焦黑。仔細拷問犯婦,犯婦口口聲聲喊冤。讓她將那日發生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她說因今日天暑蟲泛,他夫君讓她取了硫磺過來,她放下後就先離開了。突然聽得轟隆,奔來時便發現丈夫斃命。
南宮樇將此事當作奇聞新語告知宇文煞,宇文煞當晚便迫不及待和廉寵分享八卦,廉寵蹙眉道:“那漆裡是不是有硝石啊,硫磺遇到硝石、木炭爆炸了吧?”
隔日,宇文煞便轉告廉寵的話。南宮樇越聽越奇,遂率南宮族人閉門實驗,還真被他給造出火藥來了。
一個月之後……
閒雲無定貌,佳樹有餘陰。
那風華青年,滿身汙黑,眉宇彩旋,癲狂若瘋衝入軍府院落,一路高嚷:“我想出法子了!城門爆破!城門爆破!”
(樇)以硝石硫磺,輔以草木灰造火藥……發機飛火,溟鷹膺之,魂散驚而魄齏粉。
——《天物?火藥》
當火藥第一次應用於冷兵器戰場上時,其威力之大,無人不驚。
當夜,宇文煞眉飛色舞給廉寵描述戰場境況,她自然配合地表現出神往驚喜,嘖嘖驚歎:“好厲害!好棒!太帥了!”
就宇文煞所言,南宮樇主要以火藥替代火油,改進了火箭與投石車。不僅使得火焰更不宜熄滅,落地燃燒,殺傷力也更大。在廉寵看來,這不過是火油升級版,並沒有起到“火藥”真正的作用,更何況這點效果對於來自現代的武器狂人,連鐵門都爆不開的炸藥,幾乎等同於——啞炮。
可別說她不知如何造炮彈,現在的她根本管不了那麼多。
她已經陪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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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彰二十六年夏,七月流火,心宿中天。
少女褪去鉛華,一身戎裝,銀鞍白馬,步入闊別已久的軍營。
北炤戰事全面爆發,炤軍展開了對竹山城的最後猛攻。而血浪之鷹身體康復,親自督戰。兩軍交鋒,直殺得鬼哭狼嚎,風雲變色。
竹山雖固,對手卻是工法天下第一的南宮氏後人。而無論廉毅、宇文煞抑或虞寰,皆為萬人敵。
漫天流星火箭飛上城牆,發出噼噼啪啪聲響,城牆石灰脫落,變得坑坑窪窪;一批批“火炮”砸向城樓鐵門,霹靂震天。在火藥掩飾下,炤軍前赴後繼爬上雲梯,首次與溟鷹進入了白刃戰。
但是,這次小規模的勝利很快遭到溟鷹瘋狂反撲,眼見勢弱,廉毅立刻下令全軍撤退整頓。
是夜,南宮樇再突發奇想,令人大批購置巴豆、砒霜,摻雜於火藥中。
廉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