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芬芳飛快地從床上跳起來,把宿舍門拉開了一條小縫兒,然後飛快地把邢軍生拉了進來。
“邢軍生,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就是,就是不知從哪裡來的血,好多呢。你看……那個,我要不要去看隊醫呀?我怕找了隊醫之後,他會讓我停止訓練,那可就慘了,馬上就要進行新一輪考核了,我才不想休息呢。”尉遲芬芳絲毫也沒有明白,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十歲以前,她一直當乞丐,根本沒機會明白這個,十歲以後的四年裡,她一直住在叔叔家,更沒有人告訴她,女孩子的身體會發生什麼變化,叔叔雖然常說她沒有女孩子樣兒,將來會嫁不出去,但也不可能告訴她這個。
而他們這個特訓隊裡,尉遲芬芳又是唯一的女隊員,因為如今的女孩們都忙於上大學去了,當女兵的本來就稀少,資質優秀的,就更是挑不出來,本著寧缺毋濫的宗旨,嶽建華只招了她一個女學員。
尉遲芬芳既沒有半點生理衛生常識,又沒有一個女性夥伴,所以她當然不可能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但是邢軍生一看,就明白了。
他來特訓隊時,已經是個初中畢業生了,那時候,他們班裡大多數女生都已經來了初潮,即便她們總是背過男生悄悄討論這件事,他也能聽到一星半點兒。
而且,出於對女性生理構造的濃厚興趣,幾乎所有男生都自學了那一節老師留下女生單獨上的生理衛生課。
只是邢軍生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尉遲芬芳今年已經滿過十五歲了,居然對此還一無所知,作為一個男生,他該怎樣去給一個比小兩歲的女生去講這堂課呢?
他的臉紅的豬肝似地,用力撓著自己的頭皮,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想了好一會兒,他才蚊子似地說:“尉遲,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看看隊醫。”
他之所以說這話,原因無他,隊醫是個女的。
與其他在這裡萬般糾結,還不如把這個難題交給隊醫。
“不行不行,打死我也不去看隊醫的,她每次見了我,都恨不能給我開點藥,哪怕我屁事兒沒有,她都想給我一瓶甘油,讓我擦手。”尉遲芬芳把腦袋搖得撥浪鼓似地。
正說話間,大腿上一熱,又一股血流了出來,順著她的軍用短褲流到了大腿上。
“哎呦,糟糕,這血怎麼沒完沒了?這下子,隊醫會不會讓我輸血呀?我最怕扎針了,想想都疼。”尉遲芬芳雖然有些慌張,但卻還是堅持著,打算負隅頑抗,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去看醫生。
“那個,尉遲芬芳,其實吧,你這個情況,它是正常現象,女孩子,額,都會有的。你最好去隊醫那裡,她會告訴你該怎麼處理,真的,我保證她不會讓你扎針的。”邢軍生見時間已經快要到跑早操的時候了,只好硬著頭皮勸。
“真的?你以前見過?既然是正常現象,那我更沒必要去看隊醫了。乾脆,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尉遲芬芳一把抓住邢軍生的手說。
“這個,嗯,那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以前,就聽那些女生說過,不能沾涼水,還有,要用衛生棉什麼的,可我真不知道衛生棉該怎麼用。”邢軍生被這丫頭逼得,臉上的血管都快要爆了。
其實他很想說,丫頭,衛生棉這種事,實在不該諮詢一個男生,好吧?
“衛生棉?上哪兒能弄到?是不是還得去隊醫那裡?”尉遲芬芳有些沮喪了。
“那個,小賣鋪裡面應該有賣的吧?不過,這個點兒沒有教官批的條子,誰也出不去呀。”邢軍生說。
“要麼?咱倆合作一把,我去引開警衛,你偷偷溜出去給我買衛生棉?”尉遲芬芳盯著邢軍生狡黠地笑。
“不行不行,打死我也不去幫你買衛生棉。”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