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經淌滿了溫熱的淚水。
眼淚流出一點,席羨青就幫他擦掉一點,卻始終沒有辦法停下,又實在無法繼續看到祝鳴繼續流淚的樣子。
於是便伸出手,直接將眼前的人攬進了懷中。
為什麼會哭呢?臉頰沒入青年胸膛的瞬間,祝鳴有些茫然地想著,出車禍的時候沒有哭,以為自己再也走不了路的時候沒有哭,甚至發現秦惟生是誰的時候也沒有哭。
為什麼偏偏會在這個時候,在席羨青的懷裡掉眼淚呢?
可是情緒不是瞬間想控制就能收回的東西,他想要為自己解釋,開口時的聲音卻破碎得不成樣子:“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哭,我只是——”
他聽到席羨青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我知道。”
祝鳴很想問我都不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但下一瞬,他感覺有席羨青的手落在自己的肩頭,像是承諾般地低聲在耳邊說道:“我答應你,會去完成這最後一件考核作品。”
於是祝鳴沒再說話——他突然就不覺得丟臉了,甚至感覺自己哭得挺值得。
側臉靠在席羨青堅實寬闊的肩頭緩了一會兒,祝鳴吸了吸鼻子,又有些不放心地新增一句:“不僅僅是完成,而是要好好地、認真地設計,不可以亂塗亂畫。”
頭頂上的青年沉默良久,才像是微微咬著牙承諾道:“……好,我認真畫。”
祝鳴這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頭在他的胸口微微蹭了蹭,殘留的溫熱眼淚一點點地,洇溼了席羨青胸前的襯衣布料。
席羨青的手片刻後緩緩抬起,猶豫地在空中懸了半晌,最後還是落在祝鳴頭頂的髮絲上,輕柔地觸碰摩挲了兩下。
過了很久,懷裡的人悶悶地喊了一聲:“席羨青。”
鼻音有些重,尾音拉得略長,聽起來簡直是在撒嬌一樣,席羨青心頭無聲一動,落在他頭頂的手若無其事般地縮了回來:“嗯?”
“你胸肌還挺結實的。”
“……”
祝鳴還是沒抬起頭,臉繼續埋在席羨青胸膛前蹭了蹭:“你這件襯衣多少錢,我感覺我大概還要哭會兒,但是又不太想讓你看,能不能借我多埋埋?”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席羨青說:“沒事。”
祝鳴靜了一會兒,像是咀嚼著這句“沒事”究竟代表著貴還是不貴,掙扎著想要抬起頭:“不會真的很貴吧?我隱約看到釦子好像是有雕花的,我要不還是換個地方……”
——大手又不由分說地將他的頭重新摁回到了胸膛前。
“哭吧。”頭頂緊接著傳來一聲,“不差這一件。”
作者有話說:
總是開朗的小狐狸掉了小珍珠,大孔雀笨拙地用強健胸肌來安慰!
情人節限定
深夜,席羨青的家中。
情緒發洩完了,過往也坦白了,憋在心裡話也都說出口了。按理來說應該好好地坐下來,或扭捏地試探對方的近況,或溫聲細語地互訴衷腸,度過一個溫情之夜了。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