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趙氏和連葉兒還是跪了下來。
周氏見這才緩緩地放開了連守禮的手。
“娘啊。”周氏這一鬆手,連守禮身子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到在炕沿下。他完全崩潰了,一個大男人哭的像是一個幾歲的娃娃。
“你看你把孩子們嚇的。”連老爺子這個時候埋怨周氏,又扭頭對剛趕過來的連守通道,“老四,你快扶你三哥起來,蔓兒,你也把你三伯孃和葉兒妹子扶起來。”
這個時候連守仁、連守義也都趕了過來。
“我話說在這,以後要是誰再敢提分家,就先掐死我。”周氏摸著自己的脖子,指著幾個兒子威脅道。
“娘,你放心,我這輩子,下輩子,都不跟你分家。”連守禮討好地對周氏道。
“你那,老大?”周氏問連守仁。
“娘,我也不分家。”連守仁道。
周氏哼了一聲。
“……這些年,大傢伙都辛苦我,我心裡有數。”連老爺子抽了一口旱菸,緩緩地開口道,“你們誰也別多想,眼瞅著就有好日子過,都把心放寬點,我心裡有數那,哪個也不會讓你們吃虧……”
大家唯有諾諾稱是。
最後,連老爺子讓連守禮和連守信留下,讓其他人都各自回房。
從上房出來,趙氏和連葉兒都垂著頭,顯然是受了打擊。連蔓兒也不免有些無精打采的,周氏這一招以死相逼,可將連守禮真的嚇壞了。只怕他以後再也不敢說分家的話了。
就因為周氏是連守禮的親孃,周氏心裡明白連守禮在乎她,孝順她,所以她這以死相逼,才會這麼奏效。連守禮的心腸不夠硬,可週氏卻硬的下心腸,豁得出去,連守禮這輩子似乎就只能任憑周氏拿捏了。
這算什麼,是不是該叫做親情綁架那。
“蔓兒啊,別愁眉苦臉的了。”回到西廂房,張氏見連蔓兒悶悶不樂,就開解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三伯孃她們不分出來過,也許以後還是好事那,這誰能說的清。”
“好事?我看很難。”連蔓兒嘆氣道。
“這可有啥法子,你三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奶尋死。”張氏也嘆氣道。
過了一會,連守信回來了。
“爹,我爺跟你說啥了?”
“你爺跟我倒沒說啥,就是勸你三伯別想著分家。”連守信就將連老爺子的話,簡略地說了說,“你爺說,你三伯和我不一樣,我有五郎和小七,你三伯沒兒子,還分啥家。你爺還說,他知道葉兒受了委屈,以後肯定想法子補償葉兒。”
“爺也是不願意分家的。”連蔓兒道。
“可不是。”
“爹、娘,吳三叔來了。”小七在外面叫道。
“哎呦,這麼快就回來了!”聽說是吳玉貴來了,大家都忙迎出去。連蔓兒猜到吳玉貴是送紅契來了,心中頓時歡喜起來。
將吳玉貴迎到屋裡坐下,吳玉貴果真從懷裡掏出契紙來,交給了連守信。
“這可有勞吳三哥了,沒想到辦的這麼痛快。”連守信感激地道。
“一家人,客氣啥。”吳玉貴笑道。
連守信將契紙看了幾眼,就交給張氏,張氏含笑也看了,就又交給連蔓兒。連枝兒、五郎和小七也都湊過來,和連蔓兒一起看這紅契。
這契紙的上半部分,就是昨天訂立的民契,只是在後面加上了契尾。契尾中將民契的內容簡略地複述了一遍,並寫了已經交了契稅若干,契尾上,最後註明了年月日。契尾中間蓋了紅色的印章,契尾與民契的接合位置,還蓋了騎縫章。
連蔓兒將這紅契反覆看了幾遍,心中溢滿了歡喜。昨天的民契是民間的約定,還怕有人滋事,現在有了紅契,就是說官府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