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們聯邦警局的人就是這樣隨意拘捕嗎?”於笠握著輪椅扶把的手青筋爆出,他強忍著怒火,盯著戴上手銬的宋姨蹲在地上,慢慢放棄掙扎。大門外,老何和幾個門衛一同被抓了進來。
“我們有逮捕嫌疑犯的權利,而且這些和罪犯一起生活的人看起來平平無奇,說不定暗自也參與了不法活動。先行將他們逮捕也是保障我警員的安全。”蘇毅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於笠,“於笠先生,你應該慶幸在機器裡躺了二十多年,而那些組織是近十幾年起來的,所以我們無法定義你的嫌疑,包括你遇到空難的弟弟於望嫌疑也很大,說不定他和洛于都假死逃跑了。真巧啊,這個空難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找到組織據點的一小時後發生,很難不讓人懷疑。”
蘇毅抱著胸自言自語,注意到臉色不佳的於笠,蹲下來。她挑起眉,問:“你知道些什麼嗎?”
於笠雙手緊緊握住把手,慢慢閉上眼,他深呼吸一口氣,沒有答話。
蘇毅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態度,於笠這樣的表現在她眼裡實在是合情合理。她站起身指揮著警員,“速度快點,這些嫌疑犯先押回警局,看看能不能審問出點東西。雖然這次甘居行動已經在收尾了,全國其他地方還可能有窩藏的同夥,別忘了,藏在天使城的犯罪組織膽大包天,當地警局還沒有一點線索。所以有用的資訊都必須收集好,我們好好覆盤,爭取在下週前把報告交上去。”
警隊的速度很快,沒出十來分鐘,就將整個房子貼上封條。
蘇毅撣了撣袖子,轉身往門外走,“走吧。”
她走出幾步,想起還坐在原地的於笠。
洛蒼蘭和於鴻宇手下所有房產都已經查封,資產也凍結了,於笠自然是無依無靠了。
在她來之前已經做好安排,所以她示意一旁的警員去推於笠的輪椅。
“於笠先生,這個房子你住不了,考慮到你屬於殘疾人士,無法|正常參加社會勞動,所以我已經提前聯絡好市區的社會福利療養院。”她接過警員手中的推把,將於笠送出大門,停在一輛白色車子面前。
“別說我們聯邦警局不仁義,我給你聯絡的可是本市最好的療養院甘居自由療養院,你這樣的公子哥進去,好好享清福吧。”蘇毅將輪椅交給一個穿著護工服的平臉女人手上,閃身上了一旁的警車。
停在大門前的六輛警車排好隊,片刻不停留,一個個發動離開。
於笠被推著要上車。
“等等!”於笠扒著輪椅一邊的扶手,回望這個他生活一個多月、同時也生活了十八年的房子。
這棟房子的大門貼上一張大大的封條,而原本可以讓他蝸居的家,現在也被剝奪了。
院落中大片瑪格麗特花或粉或白,一叢一叢攢聚在院落裡的小路旁,在初秋之際,仍舊生命力旺盛地開放著。
可是,寒冬不遠了。
或者說,寒冬已經降臨了。
原本站得遠遠的鄰居在警察撤走後,走近圍觀,他們指著房子,指著上車的於笠,頭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再次陷入剛醒來時的無助和彷徨。
等到他被推上車,車門合上,車子啟動時,他似乎是溯源地從頭到尾地思考著:蔣原採、齊禾、劉主任、張芳、於望、老何、洛蒼蘭、於鴻宇、宋姨、陳子雅……
一個個人影閃過,一幕幕場景如同電影在眼前上演。
他腦子裡很亂,但是他暗暗察覺了。
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都那麼的離奇。
“真巧啊,這個空難早不來晚不來……”蘇毅的話在他腦海裡響起。
是啊,太巧了,巧合得如同於笠一路來就是厄運纏身,命中註定一般。
但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