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而且還要上陣打殺。要不是風聞闖營又要回來了,說不定還會掀起一股投軍熱潮。
“佘安,你部為我軍先鋒,可有章程麼?”蕭陌還是更喜歡用自己的老部下,無論是口音還是意圖領會。錦衣衛出身的軍官與礦工、縴夫出身的軍官就是少一層隔閡。
佘安起身行禮,道:“兩軍交戰,先得交手。我部當於拔營之後試探闖賊虛實,好為大軍排程加以參照。”
蕭陌點了點頭。
佘安這才略略放心。現在東宮侍衛營的軍官純粹是紙上談兵,照本打仗。誰都沒有作戰經驗,同樣是試探敵人虛實深淺,有些將領看都能看出來,有些卻不得不拿人命去換。這些都是血的教訓。是每個將領成長道路上必不可少的養料,所以詩人感嘆“一將功成萬骨枯”確非虛指。
但只要為了那“身前身後名”。即便千萬骨枯又如何?
“當牢記視兵卒為兄弟,身先士卒,首戰立功!”蕭陌提點道。
“卑職明白!”佘安捶胸行禮道。
佘安的第五司收納了沿途的流民,經報批之後設立了獨立的輔兵局和民夫局。這讓第五司格外龐大,成為諸司之首。佘安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仁。竟然得到了擴大編制的機會,更因此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全營先鋒司。
“全營準備作戰,軍議之後開始全城戒嚴。第五司為前鋒,先行出擊,甄飛宇。你率部接應!”蕭陌連連下令。
“是!”甄飛宇也是當日殺進成國公府的老下屬,理所當然分配到了權重僅次於先鋒營的任務。
佘安一向與甄飛宇熟識,知道他雖然有時候愛說大話,但辦事總體還算牢靠。而且他那邊的操練成績恐怕比自己的第五司還要好些,也是靠得住的助力。兩人當下簽了軍令回執,各自回去整頓部曲。
崇禎十六年九月下,豫省久旱之地竟然接連下雨,頗有些越下越大的趨勢。天氣已經轉涼,偏偏下了這麼多雨水,莊稼恐怕又要歉收乃至絕收了。江南運送來的軍糧日顯窘迫,這一仗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而且孫傳庭連翻野戰獲勝,雖然再沒有斬將奪旗的大功,卻將李自成逼進了郟縣城。秦兵與豫兵將這小縣城團團圍住,只是礙於大雨無法作戰方才停下了腳步。
李自成本想佯敗誘敵,但此刻看來卻還是低估了孫傳庭打仗的功力。這位老督師讀書的時候是學霸,行軍打仗也是不輸古今名將的兵法大家。手下牛成虎、白廣恩、高傑等總兵官在孫傳庭的帶領下,各個威猛無雙,絲毫沒有官軍一觸即潰的暮氣。就連屢戰屢敗的河南兵,藉著秦兵的兵威好像都強硬了幾分。
李自成維持著表面上的鎮定,好像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實際上從謝君友戰死那天開始,他便知道自己恐怕是玩脫了,今年要想打下洛陽實在不現實,還是得回兵襄陽抵抗。到時候孫傳庭進了客地,必然要與左良玉生出摩擦,倡義營也興許也就沒事了。
“元帥,咱們這邊日子不好過,官兵那邊恐怕更不好過。”顧君恩看出了李自成苦惱,上前低聲進言道:“劉將軍那邊很快就要有訊息了,無論捉沒捉到朱太子,孫傳庭都逃不過保衛不力的罪名,不怕他不回兵。再者說,這雨下得實在是老天爺厚愛。一是讓秦兵的火車威力大減,二是讓他們運糧不濟。”
李自成近來越發看重顧君恩,他就是喜歡這種直言獻策不弄玄虛的謀士。他問道:“如今就這般耗著麼?”若是依著李自成的梗脾氣,說不定真是會這般耗著。崇禎十一年時候義軍陷入低谷,連張獻忠都招安了,只有他李自成寧可帶著十八騎躲進商洛深山,也不肯向官府低頭。
“耗著也不是個事。”顧君恩抿了抿嘴唇:“以學生之見,把郟縣城扔給孫傳庭更好。”
“哦?已經誘敵誘到了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