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孰劣實在不易,或者打個平手,金匠們已經不無理由地說,他們將讓所有街道光彩奪目,也許出於同樣的原因,新街拱門的149根柱子都包上了綢緞,這也許是促進銷售的方法,今天還可以,明天就不行了。人們經過這裡,走到街的盡頭然後再返回來,但他們甚至不用手指尖摸一摸那些華麗的布匹,而只是以看這些和拱門下邊各商店裝飾的法國亞拉斯布大飽眼福,似乎我們生活在路不拾遺的王國,但每個店鋪都有一隻手持棍棒、另一隻手握佩劍的黑奴站在門口,如果有人大膽妄為,背上就會挨一棍子,假如有人更加明目張膽,巡警馬上趕來,他們已經不戴頭盔和眼罩,手中也不持盾牌,但是,只要地方法官說一聲,站住,送到利莫埃俄羅監獄,那麼除了俯首聽命並且看不上宗教遊行之外別無他法,或許正因為如此,在聖體遊行節日裡沒有出現很多偷竊案件。
同樣,也不會有人偷竊意志。當時正值新月時期,布里蒙達不論是禁食還是吃飯都不比所有人看見得更多,她因此內心平靜,高興異常,讓那些意志為所欲為吧,它們留在肉體之中還是離開悉聽尊便,反正我可以休息休息,但突然又感到心神不定,一個想法出現在腦際,從聖體,也就是說,從上帝的肉體裡能看到什麼樣的另一種密雲呢,她低聲對巴爾塔薩爾說;巴爾塔薩爾也壓低聲音,悄悄回答說,一定會這樣,他的一個意志就能把大鳥帶起來;布里蒙達又說,誰知道呢,也許我們看到的一切就是上帝的密雲。
這是殘廢人和有神奇視覺的人的對話,因為他缺了點什麼,她多了點什麼,人們肯定原諒他們不掌握分寸說出些超乎尋常的話;夜幕已經降;臨,他們在羅西奧廣場和王宮廣場之間的街上溜達,匯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這些人和他們倆一樣今天不再上床睡覺,要踩著鋪在地上的肉紅色沙士和野草散步,野草和紅沙是里斯本郊區農民們運來的,使這座平常日子骯髒得無與倫比的城市顯得空前乾淨。窗戶後面,貴婦們已經梳好髮式,那是一座座巨大的化妝品和假髮工廠,過不了多久她們就要來到窗前展示,但誰也不想頭一個出來,當然,第一個出來將吸引在窗下經過或者在街上出現的人的目光,但這種愜意來得快失去得也快,因為對面房子也隨之開啟窗戶,裡邊冒出的貴婦既然是鄰居自然就是對手,她馬上會把正欣賞著我的那些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我忍受不了內心的嫉妒,況且她醜陋不堪而我美若天仙,她長著一張大嘴而我的嘴小若花蕾;不等她開口我就說,來一首諧趣詩吧。在這場競賽中,住在較低樓層的貴婦們得到更多的人效勞;善於討好女人的男子們那低能的腦袋裡剛剛冒出點韻律靈感,開始編造蹩腳的諧趣詩,不料樓的高處飛下另一首,並且聲音很大,為的是讓下邊聽得清楚;等到頭一位詩人終於拚湊出了一首疊句詩,其他人馬上氣急敗壞,冷冷地望著那個已經受到貴婦垂青的競爭者,懷疑她和他事先早已以另一種方式約好了疊句詩和諧趣詩。這種事只能懷疑,不可明說,因為在這種事上人人都虧心。
夜晚天氣熱,人們開始彈唱,小夥子們互相追逐,這是從開天闢地以來自古有之的瘟疫,無藥可治。他們拉住過往的女人們的裙子,保護這些女人的男子踢他們一腳或者朝他們後頸猛擊一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