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
等李大夫再從藥堂裡出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是戴上人……皮……面……具假扮大夫的蜻蜓了。
而蜻蜓之所以要假扮成大夫,無非是她想到了整治田世光更好的辦法。
他既然敢調戲她,便應該承擔後果。光是刺斷他的腳筋都算輕的了。
跟著小丫鬟來到田府,早有管家在門口焦急地等著了。
一見著大夫,管家即刻迎了上去,“李大夫,可算把您給等來了,我們家少爺傷得太重,您趕緊過來診治吧!”
被刺斷腳筋不是小事,百草堂的李大夫算是雲州城的名醫,倘若他都沒有辦法,恐怕便無人能醫了。
“您放心,田公子只是被刺斷了腳筋的話,老夫還是有辦法醫治的。”此時的蜻蜓已經服下了變聲丸,說話的聲音倒與那真正的李大夫出入不大。
“那便好那便好……您老這邊請。”得了保證,田管家心裡總算微微鬆了口氣,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往前邊帶路了。
田世光的院子在東面,院前一片人工湖,湖邊花草環繞,倒很有些雅緻。
沒成想,似田世光那般紈絝,眼光倒是不俗。
蜻蜓正走神,忽聞院裡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似是砸東西的聲音。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你活該被人挑了腳筋!你怎麼不死在外面啊!死了反倒乾淨!省得回來礙你老子的眼!”
田政清也就只得田世光這麼一個兒子,偏偏還是個不成器的混賬,沒把他氣死已經算好的了,這般生氣倒也挺正常。
“老爺!光兒已經夠慘的了!你不說派人把那個傷害光兒的人抓起來,在這兒責怪光兒有什麼用?有你這麼做爹的嗎?你非得氣死我們娘倆兒才開心不成!”
李氏向來溺愛兒子,此刻見兒子受了重傷已是心痛不已,哪兒還受得了田政清在旁邊責罵自己的心肝寶貝。再者說,縱然兒子有萬般不對,至少也該等他的傷好了再教訓,哪有兒子還在病床上,老子反倒在一旁詛咒去死的?
李氏心疼兒子受的罪,又氣自家丈夫不疼兒子,眼眶一紅便掉起了眼淚。
田政清最是害怕自家夫人的眼淚,見她一哭,心即刻便軟了,卻也只是收了聲不再罵人,安慰服軟的話卻是說不出口。兒子這般混賬,他的確是生氣啊!可是,兒子受如此重傷,他也心疼啊!他就這麼個兒子,怎麼會不心疼?愛之深,責之切!怎麼就沒人理解他呢?
蜻蜓在外頭將田政清和李氏的話都聽進了耳裡,心道,有這麼個溺愛兒子的孃親,兒子不學壞才是怪事了!可憐田知府,為官清廉,偏偏卻是家務事難斷。
“老爺!李大夫來了。”
“快請大夫進來!”屋裡傳來李氏急切的聲音。
蜻蜓正站在門外,聞言,微微彎著腰走了進去。
一進屋,便見田世光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眼睛緊緊閉著,像是疼暈了過去。
心裡暗罵了一聲活該,這才回神準備向田政清和李氏行禮。
“大人、夫人……”
“行了行了!都什麼時候了,您快些診治吧!”
田政清平日便煩這些虛禮,何況是這個節骨眼上,當下便皺著眉催促著大夫趕緊診治。
蜻蜓私心想讓田世光多痛一陣子,反倒有些不緊不慢。
拎著藥箱來到床邊,想著要讓田世光多長几分教訓,便先取了銀針在他的太陽穴上紮了一下,沒一小會兒,便見人悠悠醒轉過來,眼睛還未睜開,卻先聽得一聲疼痛的慘叫,撕心裂肺,直叫人聽得心肝顫動。
李氏當場便撲倒田世光身上大哭起來,恨不得能代兒子受痛。
田政清也有些心疼,“李大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