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得身子一哆嗦,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帶著哭腔說道:“娘,我沒瞎說,真……真是我想玩,才叫上狗蛋的,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狗蛋娘一聽,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指著富貴娘,哭訴道:
“你們聽聽,你們大家聽聽啊!你還一個勁兒地護著他,這下他自己都承認了,要不是你家富貴哄著,我家狗蛋能遭這罪嗎?今天差點連命都沒了呀!”
馬招弟這會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站在那兒尷尬得不知所措,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能狠狠地瞪了富貴一眼,那眼神裡既有對他闖禍的埋怨,又有自己被當眾打臉的難堪。
狗蛋娘則看向狗蛋爹,帶著哭腔說道:“當家的,你都聽見了吧,現在你說怎麼辦吧,咱兒子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受了這委屈呀。”
狗蛋爹咬了咬牙,臉色陰沉地說道:“弟妹,你也都聽見富貴說的了,這事兒明擺著就是富貴的錯,今天要不是運氣好,狗蛋可就沒了,你們不能就這麼護著孩子,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啊。”
富貴娘還想爭辯幾句,可看著周圍村民們投來的異樣目光,又想到富貴都已經承認了,一時也沒了底氣,只能小聲嘟囔著:“那……那你們想咋樣嘛……”
現場的氣氛依舊僵持著,只是這會兒又多了幾分劍拔弩張的意味,大家都看著兩家人,等著看接下來這事兒到底要如何解決才好。
狗蛋爹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這片刻的沉默,他看著富貴娘,語氣嚴肅地說道:
“弟妹,既然富貴都承認是他哄著狗蛋去河面玩,才導致了今天這事兒,那咱也不拐彎抹角了。
狗蛋這次遭了這麼大的罪,受了驚嚇不說,這身子也得好好調養一陣子,這看病抓藥的錢,你們得掏吧,總不能讓我們自己承擔這損失呀。”
富貴娘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臉上滿是不情願,但又自知理虧,猶豫了一下,
小聲說道:“這……這得花多少錢啊,再說了,小孩子嘛,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沒準兒回去養兩天就好了,也用不著特意去抓藥啥的吧。”
狗蛋娘一聽這話,氣得渾身直哆嗦,她幾步走到富貴娘跟前,大聲說道:
“你說得倒輕巧啊,馬招弟!我家狗蛋掉進那冰窟窿裡,在冰冷的水裡泡了那麼久,現在嘴唇還青紫著呢,這要是落下病根可咋辦?
你家富貴好好的站在這兒,你就開始心疼錢了,那我家狗蛋受的這些罪就白受了嗎?”
周圍的村民們也紛紛附和著:“就是啊,富貴娘,這事兒確實是你們家富貴的錯,該賠的就得賠呀,可不能耍賴啊。”
狗蛋爹皺著眉頭,剛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麼,馬招弟卻“哇”的一聲先哭了出來,
那哭聲裡滿是委屈和無奈,邊哭邊說道:“大哥啊,不是我不想給說法呀,實在是咱家這情況你們也知道啊,這年月,誰家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哪有閒錢去賠這些呀。”
說著,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淚,抽噎著繼續道:“咱家裡那幾口人,都指著地裡那點收成過活呢,一年到頭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這富貴他爹身體也不好,時不時還得抓藥,家裡的錢都花在這上頭了呀。
我這平日裡為了多省幾個錢,連塊像樣的布都捨不得給自個兒扯,就盼著能把日子勉強維持下去呢。”
可狗蛋娘卻不吃這一套,她紅著眼眶,氣憤地說道:
“馬招弟,你別在這兒哭窮了,誰家裡日子好過呀?我們家為了養這孩子,那也是勒緊了褲腰帶,現在狗蛋遭了這麼大的罪,你倒好,光想著自己家難,就不管我們了?”
馬招弟一聽,哭得更厲害了,帶著哭腔說道:“弟妹啊,我真不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