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禮貌,“我也沒辦法,上面有規定。我們這上個月有人通融之下,有人未用身份證登記,結果客人當晚割脈自殺,那名失職的員工也被辭退了。”
郝心晴知道今天自己奔波了一天,氣色肯定不好,但也不至於面堂發黑,令人誤會要去尋死。
她真的筋疲力盡了,不想再去求人。
站在大門外,想著還是打車回家算了,腹部突然隱隱作痛,郝心晴臉色蒼白,在大腦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前,就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嘟………,嘟…,嘟……,電話響了很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郝心晴頹然地靠在牆上,腹部繼續隱痛,額頭已沁出汗珠,她略微弓著腰身,向路邊走去,希望能召來一輛計程車。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斜坡上來平地,從她身邊堪堪擦過,是輛好車,她心裡暗想。
“心晴。”聲音從身後傳來。
郝心晴扭頭一看,勉強笑了笑。
車門開啟,封遠華踩著月光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胳膊,“你怎麼了?”
郝心晴正想說腹部痛,見另一邊車門開啟,走出一位金髮淺棕色眼眸的白種女人,忙搖頭示意無事。
封遠華語氣低沉,“你站在這,等我片刻。”他走到女人面前,嘰裡呱啦說了長串英文。
外國女人定睛凝視她片刻,獨自一人走進了賓館。
郝心晴的手還按在隱隱作痛的腹部,心裡愈發慌亂,待封遠華倒車至跟前時,她開啟車門,還沒坐實,急道,“去最近的醫院。”
封遠華瞟向她,車子開得飛快,“你哪裡不舒服?”
郝心晴難以啟齒,猶豫再三,才說:“我懷孕了。”
車裡的空氣靜止了,車輪磨蹭路面的聲音透過車底傳入耳中,尷尬瀰漫整個車廂。
“你打算怎麼辦?”封遠華的聲音有點幹。
郝心晴反而坦然了,“我想保住他。”
封遠華轉頭瞅著她,而後迅速移回,一路沉默無話,直到醫院門口。
他的目光裡隱藏著某些不可訴說的情緒,往日溫和的眉目間隱約有點陰鬱。
郝心晴沒有心思研究他的表情,她的手撫摸在腹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裡。
急診室裡是位三十出頭的女醫生,表情很冷漠,問清楚情況後,開好單子,讓她去做尿檢和B超。
郝心晴去了B超室,躺在檢查臺上,心突突突突跳,面板的熱和儀器的冷交織在一起。
幾分鐘後,醫生刷刷刷填好單子,“胎兒太小,只看到了孕囊。”
“孩子沒事吧?”郝心晴坐起身,急切地問。
“這得由主治醫生綜合判斷,我這裡說不清。”醫生將單子遞給了她。
走出B超室,郝心晴頭重腳輕,像是踩在棉花上,腹部已經不怎麼痛了,心情卻越加沉重了。B超室那名男醫生含糊不清的說辭,令人心神不定。
封遠華就靠在牆邊,目光專注地盯著手指夾著的煙,並不點燃,最後扳成一截一截,扔進紙簍,抬頭時正見到她出來。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郝心晴的手很涼,手心潮溼。
封遠華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迎面而來了幾位漂亮的護士,其中一位停住腳步仔細地瞅著他們。直至身邊的同伴喊道:“護士長,你再不來,夜宵我可全吃光了。”那名女子才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回到急症室,女醫生接過所有的檢查單,仔細逡視一遍,抬頭嚴肅地問她:“以前人流過嗎?”
郝心晴臉脹得通紅,“沒有。”
“你現在有流產的先兆,我先給你開一針,再開點藥,回家後,要臥床休息,不要操勞。”醫生低頭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