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了好一陣才清醒。
然後才重新走到房門口,甚至不敢再進去。
她的大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裡,呼吸均勻,這樣毫無防備的姿態很容易呼喚一些被壓抑許久的感覺。
他為她熄滅了燭火然後關上了房門。
他去了另外一間休息,但是這一夜輾轉反側,並未睡好。
次日早上,他起的很早。
盧汲走了進來,“主子,已經把林御醫請過來了。”
林御醫和定國公府交好,沈川特意派人來請他,他不會不來。
“先讓他去用早飯。”
“是。”
沈川讓孫媼伺候好令棠梳洗後,讓她在床上躺著,只從床帳裡伸出一隻手來,不露臉,然後去叫了林御醫過來。
林御醫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診脈,診完脈走了出去朝沈川稟告,“沈世子,這姑娘雖是中了一些助興類的春藥,但藥性已去,並無大礙,喝些補品即可。
另外昨日她在冷泉水中泡過,老夫會開些溫宮暖體的藥給她喝著。”
“多謝林御醫。”
“沈世子客氣了。”
送走林御醫後,沈川走了進去,“棠棠,等會兒你用些早食,然後好好休息。”
床帳裡傳來了女子柔弱的一聲,“嗯。”
沈川也還有一些公務要處理,盧汲把錦衣衛的一些事務文書給他送來了,他就在書房裡看著。
崔令棠用完早飯喝了藥,覺得差不多好多了,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沈川。
有些害羞。
昨日被他抱也抱過了,還被他餵飯,然後最後他居然還揉了她的嘴唇......
啊!壞蛋!流氓!
她被孫媼扶著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曬太陽,今日天氣不錯,有些太陽。
沈川在那邊書房,從窗戶那裡可以看見她。
他忙了一會兒,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卻是一扭屁股,一聲嬌哼,背過身去,“哼!”
“棠棠,怎麼了?”
“沈川,你還問我?”
“你想不想聽琴?”
令棠轉過身來看他,“你還會彈琴啊?”
“嗯。”
沒一會兒,盧汲搬來了一把古琴,沈川身上披了一件鴉青色薄袍,側臉如玉,彈琴時微微俯身,長睫如蝶翼般輕微顫抖,整個人透出冰雪似的空靜。
空靈的琴聲響起,崔令棠卻不知道是哪首曲子,她雖善畫,卻從未學過琴。
但是這一日,沈家玉郎在桂花樹下彈琴,此刻芳香四溢,而他青絲如墨,身形飄逸難掩貴氣風流,衣袍飄動的樣子還是永遠留在了她的腦海裡。
於他亦是。
少女還帶著些病氣蒼白之色,卻很是認真地凝望著他。
她容貌如花似玉,眉如新月,眼似秋水,唇紅齒白,膚若凝脂,天上人間難得一見的絕世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