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還是沒有好臉色,“能不能生是一回事,欺騙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必你們家和我舅舅相熟,也知道我母親是個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人。
若是被她知道這件事,她豈會善罷甘休?”
吳大儒不敢再辯駁,只能認錯,“是,是,是。只是亡者為大,我女兒已經去了,還請其瑾不要與我們吳家計較了。”
沈慎把銀票甩在了桌子上,“這是一千兩銀票,你們收下吧。另外聘禮我會派人等喪禮過後來拖走。”
“好。”
這邊兩人談好了,突然有一個小家碧玉身著淡藍色襦裙的豆蔻少女提著茶壺走了進來。
她給兩人沏了熱茶,沈慎站起身準備走了。
結果那姑娘卻好像是站不穩般倒在了沈慎懷裡,還發出了一聲嬌呼,目光害羞地看著沈慎。
沈慎心頭震怒,最厭惡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一把把她推在地上。
然後目光如電看向吳大儒,“吳先生有大儒之名,怎麼府裡的規矩如此鬆散?在下告辭,以後和吳家不再有關係!”
吳大儒面色灰敗,氣得喘氣和風箱一樣,生生咳出一口血出來。
他打了一巴掌到那豆蔻少女臉上,那少女正是吳大儒的庶女吳靜梨。
亡妻去世後,他一直沒有再娶,而是納了一門妾室照顧生活起居。
“梨姐兒!你怎麼能在外男面前那麼沒有體統?你簡直丟盡我的臉面!
若是那沈慎出去說了一字半字,你要爹還怎麼在書院教書育人?”
梨姐兒不服氣,“沈二公子怎麼算是外男?他是我姐夫!”
“他已經不是你姐夫了,若是你剛剛不作死,以後我們家有點什麼事求上門去,他說不定也會出手幫一幫。
如今你把他得罪死了,你沒聽見人家說以後和我們吳家再無關係呢!”
吳大儒氣的都快站不穩,這個庶女就是個蠢貨!
自己的嫡女漪兒精明,偏偏卻有心疾,早早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
梨姐兒的姨娘連忙進來護著女兒,“老爺,您就是偏心!當我在門口沒有聽見呢?
為了你的嫡女,你都可以隱瞞她的病情就為了做成這門親,我的梨姐兒健健康康的,你卻不為她謀劃!
你的大女兒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們卻還活著,你為何不和那沈二公子說些好話,讓梨兒代替她姐姐嫁過去!”
吳大儒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你真把自己當碟子菜啊?還要把庶女嫁給人家雲麾將軍做正妻!你好大的臉啊!”
這邊吳府吵吵鬧鬧,沈慎回去壽安堂朝老太太稟告了吳家故意隱瞞女兒心疾的事。
老太太坐在上首摸著佛珠子,“唉,慎哥兒,這吳家也不是個好的,不過死者為大,那吳大儒死了女兒也可憐。
我們沈家也不好再做些什麼來咄咄逼人,這事既然你自己料理好了,就這樣吧。
只是你的親事也太不順利了些,第一任妻子早死,如今這個未婚妻又沒了,祖母也替你擔心啊,怕外頭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這門親事是你母親親自替你選的,你去家廟和她說一聲吧。”
“是,祖母。”
沈慎親自騎馬去了莊子上的家廟,但凡是沈家犯過錯的女眷都會被拘在這兒。
沈慎到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他看著母親粗布白衣,頭上沒有戴一件首飾,整個人素淨的很,跪在佛堂裡唸經。
“母親,兒子來看您來了。“
儲氏猛地睜開了眼,“慎哥兒,你怎麼來了?是府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剛一瞬間的寧靜平和蕩然無存。
“是,母親,最近二房諸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