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但看他哭的這麼真心實意,不太像兇手。先關著吧,就他這膽子,用刑他肯定得屈打成招。還是先查查。」楚曦玉揉了揉眉心。
「反正他就是一個混球!小姐要是抓不到人,就拿他頂罪算了……」採茶嘀咕道。
楚曦玉搖搖頭,臉色難得嚴肅,「不行。必須要查明真相,這才能告慰死者在天之靈。周書柏很渣,自要制裁他。但那個兇手,更要繩之以法。一個丈夫突然沒了妻子,一個才四歲的孩子沒了娘,一對年過半百的夫妻沒了女兒,我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作為一個刑官的責任和良心。
她的私心是查案的時候,順便查一查陸希之繼母。但對於這個案子,她沒有任何私心。
從頭到尾,只要真相。
採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老老實實認錯,「明白了!我就是怕小姐查不到……到時候那些人都要笑話小姐。」
「讓他們笑唄。」楚曦玉輕描淡寫,站起身,「走吧,今日時辰不早了,回家。」
……
次日清早,楚曦玉在明鏡司點過卯以後,就直奔攝政王府。
章典司看著她風風火火的,嘲笑道,「接了一樁命案,倒成了一個大忙人,整天早出晚歸的都見不著人。」
「典司夫人!」呂傾幽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
「大事不好了!楚曦玉要破案了!」
呂傾幽也是八品女書,是章典司一手提拔的心腹,比楚曦玉早十年從朝凰書院結業,在明鏡司熬了十年才到八品女書,看見一個新人,一來就和自己平級,對她十分厭惡。
「什麼?」章典司臉色瞬變,「來我書閣,說清楚。」
屏退了女使。
呂傾幽道,「昨晚,楚曦玉抓了一個人,關進了明鏡司的大牢,就是那陸家的西席先生周書柏。我昨晚回去的晚,剛好碰周書柏的夫人被送出來,我給了她一筆銀子,她就把來龍去脈和我說了……」
呂傾幽將昨夜一番描述了一遍。
「夫人,您查了一個月,沒有半點線索。那楚曦玉接到案子的第一天,就查到真兇。這……這要是讓長公主殿下知道了,您可該如何自處啊?」呂傾幽煽風點火道。
章典司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毫無頭緒的案子,被楚曦玉破了?
她就這麼好的運氣?
可惡。
自己就比她運氣差了一點,要是讓自己碰到吳氏……
不過,真讓她碰到又能如何?
她把段家陸家查了那麼多遍,也沒覺得那本詩集有什麼問題……
和案子沒有直接關係的東西,她根本沒有多加註意。
楚曦玉是細節強迫症,整個明鏡司再找不出第二個這麼敏銳的。就算和案件沒有關係的東西,但她覺得不合乎正常邏輯,她都會特別注意……
比如當初那一束花,又比如這次一本詩集。
這哪是運氣。
「那案子她通報給虞氏了嗎?」章典司問道。
呂傾幽搖搖頭,「沒有。這就有點奇怪了,人證物證俱全,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拖著沒趕緊結案。」
「既然她不急,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傾幽,你拿我手令,去把吳氏、周書柏帶來,還有物證別忘了,直接進去搶。」章典司眼神冰冷。
呂傾幽一愣,「這……這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案子雖然她接了,但你搶在她之前破了,那是你的功勞。我直接去長公主面前給你請功。」章典司陰森森道。
要不是她已經先把案子給楚曦玉,不好出爾反爾。這一次,她就自己來了。
「楚曦玉本就是從我這裡把案子搶走,你把案子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