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得太少。在過去的幾個小時內,我看到的已經比幾百年來我的任何一個族人瞭解得都要多了,我想。”
維倫明亮的藍眼睛轉向了杜隆坦。那目光令杜隆坦忍不住想退縮,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他之前從未有過如此……被看透的感覺。
“德萊尼人從不吝惜知識,年輕的杜隆坦。不過……我相信,你是第一個向我們詢問的人。說吧,你想要知道什麼?”
一切,杜隆坦想說,但他還是具體了他的問題。“獸人直到二百年前,都從沒有遇到過德萊尼人。雷斯特蘭說,你們是坐著一個能穿越天空的大容器來的。說說這個吧。”
維倫啜了一口美如夏日的酒,微微一笑。“這要從‘德萊尼’這個名字說起。實際上,它不是我們真正的名字。它的意思是……‘被流放者’。”
杜隆坦的嘴巴張大了。
“我們與我們世界的其他人產生了分歧。我們選擇不把我們的人民賣作奴隸,為此我們被流放了。我們花了很長時間來尋找一個合適的居所——一個我們能稱作家的地方。我們愛上了這片土地。我們叫它德拉諾。”
杜隆坦點點頭。他曾經聽過“德拉諾”這個說法,他也很喜歡說出這個詞的感覺。獸人從來沒有給這片土地起過名字,他們只叫它“我們的世界”。
“這是我們的說法,我們並沒有自大地認為獸人也會使用它。但我們是如此稱呼這個世界的,並且,我們深愛著德拉諾。在我們見過的許許多多世界中,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世界。”
奧格瑞姆倒吸一口氣,“你們還見過別的世界?”
“的確。我們也見過許許多多的人。”
“像獸人一樣?”
維倫輕柔地微笑。“我們沒有見過與獸人一樣的人,”他說,聲音中飽含尊重。“你們是獨一無二的。”
杜隆坦和奧格瑞姆互相看了看,在椅子上挺得更直了。
“不過,我們確實是旅行了一段時間才找到這片土地的。我們最終來到了這裡,我們也會留在這裡。”
杜隆坦迫切地想問更多問題——他們旅行了多久?他們的故鄉是什麼樣子?他們為什麼要離開那裡……但維倫那張不受時間侵蝕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告訴他,儘管維倫歡迎他提出問題,這個問題,德萊尼的領袖是不會回答的。
於是他改口詢問他們是怎麼運用武器和魔法的。“我們的魔法來自大地,”杜隆坦說,“來自薩滿和先祖之魂。”
“我們的魔法有不同的來源,”維倫說,“不過就算我解釋,你們也不一定能夠明白。”
奧格瑞姆氣憤地說:“我們可不笨!”
“請原諒我,我並沒有那個意思。”維倫立刻說。他道歉的語氣既得體又真誠,杜隆坦不由得再次佩服起他來。“你們的族人都很有智慧,你們兩個也非常聰明。只不過,我不確定我懂得你們語言里正確的詞語。只要我有足夠的時間和詞彙,就一定能向你們解釋明白,這點我毫不懷疑。”
就算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也似乎在費力挑選著用詞。杜隆坦想到那隱藏一座城市的魔法,想到那些柔軟奇異的金屬與寶石融合在一起的方式,他明白維倫是對的。沒有哪個獸人能用僅僅一夜時間就理解這一切,不過卡舒爾宗母可能對這種東西有天生的靈感。他又不禁暗自疑問兩個種族之間為什麼不多交流交流。
談話轉到了更平常的話題上。維倫講道,在泰羅卡森林深處有一處德萊尼的聖地,叫做奧金頓。那裡是他們安葬死者的地方。德萊尼人並不實行火葬,而是把死者葬於地下。杜隆坦覺得這可真夠奇怪的,但很聰明地沒這麼說出來。泰摩爾是離那座“死者之城”最近的城市,而維倫這次來這裡,是為了安葬幾位被食人魔——就是那隻差點砸扁了奧格瑞姆和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