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崩跟我們的吉普車不一樣,它是越來越快,最後還營造出一種黃煙滾滾的感覺。就憑這架勢,我覺得我們貌似被一個軍隊追殺著。
這樣一追一趕的過了一支菸時間吧,我發現形勢越來越不樂觀了,沙浪就在我們二三十米開外的地方了。而我們這一車人,在如此形勢下,卻顯露出另一種的怪異氣氛來。
那三個特警都熬不住的昏睡起來,他們臉上還掛著昏睡前的那一股緊張感,我和鐵驢跟鬼臉打過幾次交道了,這次困歸困,卻還能抗住,只是我倆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大舌頭了。
驢哥問我,“徒、徒弟,咱得想辦法……”他掐大腿根,哈欠一下又說,“想辦法拖延下沙崩進度。”
我回答他,“咋、咋整呀?”
我倆純屬乾著急,光說說,而姜紹炎這個當司機的,本來沒參與我們的討論,不過在我問完後,他突然接話,一轉話題的來了句,“都坐好!是死是活,馬上知分曉了。”
☆、第四十章 死亡地帶
我覺得姜紹炎話裡意思不對勁,也讓我腦海中不自覺得浮現出一種恐懼感。
我雖然疲憊,卻還是強挺著往車前方看去。只一眼,我就有種被嚇尿的感覺。
下坡要到盡頭了,它末端還微微上翹,整個造型有點像字母j。而在末端之外,是一個有六七米長的深淵。
深淵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在深淵另一側,是綠油油的一片草坪,這草坪面積很大,在它之後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森林和連綿高山。
我們開的是吉普車不是飛機,這麼衝下去,我持悲觀態度。我想讓姜紹炎趕緊剎車,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心說停車有什麼用?被流沙追上,要麼把我們淹沒,要麼被它這麼一衝一帶的,我們還得掉到深淵裡。
我是沒法提啥建議了,這麼一耽誤,姜紹炎做了個近乎瘋狂的決定。
他不斷提速,尤其吉普車的檔位都掛到最高了,油門也踩到最大了。我眼睜睜看著吉普車呼嘯著越過末端,飛在深淵之上。
我記得中國有個叫柯受良的,曾開著改裝的越野跑車飛躍黃河,我當時只在電視機前看到那一幕,並不知道他那一刻什麼感受,而此時此刻,我體會到了。
我雖然坐在車裡,卻也覺得跟車一樣輕飄飄起來,甚至身下的深淵好像有一支無形的巨手一樣,在使勁拽扯我們,讓我們下去陪它作伴。
我想掙扎,不過我個人的微薄之力有什麼用?我坐在車座上倒還好說,鐵驢躺在小平臺中,他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抓著平臺,防止自己掉下去。
想想也是,他一旦真下去了,我們可怎麼救他啊?
那三個特警都昏睡著,倒是圖個眼不見為淨了,而姜紹炎呢,比我和鐵驢要穩多了,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抓穩檔位。
吉普車關鍵時刻露了一手,它絕對稱得起沙漠突襲者的稱號了,帶著我們,在一個眨眼間,有驚無險的越過深淵,妥妥的落在那片綠草坪之上。
這綠草坪真厚實,像個草甸子似的,剛接觸它的一剎那,我覺得跟落在床上沒什麼區別,甚至整個車身還彈了一下。
但這並不代表沒有衝擊力,我身子依舊抖了好幾下,卻不嚴重。我把懸著的心放下去,又扭頭往後看。
沙浪也衝到下坡末端了,像水一樣,流向深淵裡。隔遠一看,有種黃色瀑布的感覺。
我忍不住大喘氣,覺得我們得救了。不過吉普車慣性太大,哪怕姜紹炎玩命的換擋控制它,它還是忍不住的往前滑行好一大截。也趕得真不巧,這草坪裡突然出現一塊大石頭。
吉普車左前方的車輪壓在石頭上,一下讓車身失衡,我覺得身子突然傾斜起來。
我心說不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