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骨兒盈盈笑道:“葉大哥,我還得多謝你呀,多虧你小骨才見到我傾慕已久的大漠刀客呢!”
他們穿過一條叮咚的小溪,馬兒停了,藍藍的天,廣闊的草原,夜風捎來天玲鳥優美的歌聲。
“這是什麼歌聲,真好聽。”
“天玲鳥。”
沈漠回答著拓拔骨兒,想起秀兒來,神色黯然,拓拔骨兒第一次看到他那憂傷的神情,不由心猛地刺痛。
“我們走吧,終究要見到她了。”
白衣扯住韁繩,黑馬忽地嘶鳴,雙仂生風,跟隨著沈漠朝小山坡奔去。
“咚咚咚。”
一間破舊的草棚被敲響。
第九十四章:她的名字叫秀兒
“咳咳……誰啊!”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老人很老,他輕微的咳嗽著回道。
“我們是過路投宿的,勞煩老人家開開門。”仙檸婉轉輕柔的聲音回道。
“嘎吱”
草原上吹起一陣涼風,一個溫婉秀麗、瘦弱白皙的貌美女子站在門前,她美過草原,賽過江南,眉宇間隱現憂思。
沈漠渾身冰冷,呆呆愣在原地,他瞧著眼前的姑娘,心中掀起狂風駭浪,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秀,秀兒。”
李文秀看著他們,看著沈漠凝視著自己,她暗暗想著你是誰呢?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她想大概是哈薩克族的行商吧!他也許聽過我的名字,因為我們都是漢人。
沈漠很想擁抱秀兒,牽著她那嬌柔的小手,和她像孩時那般同床說話,但看她疑惑的眼神,她似乎早忘掉那牧羊的怯弱少年,那為她斷指的黃昏,自己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你認識我?”
聽著李文秀風輕雲淡的回答,拓拔骨兒鼻子一酸,落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她瞪著眼睛瞧著秀兒,心想她好狠心。
“我們是過路的商賈,是做瑪瑙生意的,哈薩克族的朋友說東北角山丘下有個計老人,我們想在這兒借宿一晚,價錢我們照樣會付的。”
李文秀聽著白衣的話,心想哈薩克族人不相信漢人,你們哪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呢!漢人強盜殘殺哈薩克族的婦女,他們心中痛恨著漢人,也痛恨著我,因為我也是漢人。
李文秀不接白衣的銀子,一道咳嗽的聲音響起,計老人喊道:“秀兒,秀兒,請他們進來吧。”
草棚顯得很淒涼,祖孫兩人的生活很簡單,一張桌子上燃燒著一隻蠟燭,沈漠觸控著那張桌子,想起十年前他和秀兒、計老人圍著這張桌子一起吃飯的場景,心中的悽苦愈加多了幾分。
李文秀給他們端來馬奶酒和饢餅,拓拔骨兒傲慢地打量著李文秀,心想她有沒有我漂亮呢!縱然是我比她美麗,恐怕在沈大哥的心中,他的秀兒姑娘始終是世間最美麗的。
白衣明知故問道:“請問姑娘貴姓。”
“我叫李文秀。”
白衣和仙檸都做過介紹,拓拔骨兒瞧向李文秀道:“我叫拓拔骨兒,至於沈大哥叫什麼,你都忘記啦!那也沒必要知道的。”
“我認識你?”
沈漠凝視著秀兒清瘦的容顏,他日夜牽掛、深愛的姑娘近在咫尺,他努力抑制眼眶中轉動的淚水,側過身眼睛低垂道:“哪認識呢!哪兒認識呢!”
李文秀挑亮油燈,燈光映著她好看的睫毛,她心中想著好奇怪的人,他似乎和自己一樣傷心,難道他愛的人也不愛他嗎?
“咳咳。”
房內的咳嗽聲愈加愈近,一個滿頭銀髮,弓腰駝背的老頭顫巍地走出來,他渾濁的目光顯得和藹可親,說道:“四位舟車勞頓,都早點歇息吧!房間是足夠的,阿漠的床一直空著,阿漠是個好孩子,可惜……”
計老人每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