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寬精心策劃多年的計謀,還沒有開始實行,就被日帝揭了盅,她的身份完全被他摸得一清二楚,這場計謀還進行得下去嗎?
再者,這場計謀能有多少勝算?眼前的日帝跟沈寬所形容的相差十萬八千里,雖然輕佻而漫不經心,但是那雙銳利的黑眸,暗示出他絕非普通人物,更非旁人所認知的昏君。
光看他能夠擒下花墨蝶,還潛伏在春水樓,從她口中套問出內情,就知道他對聚賢莊所知甚詳。
這場爾虞我詐的爭鬥裡,日帝並非是全無警覺的。
“你洞悉了一切,還知道我是聚賢莊的人,怎麼不也將我扔進大牢裡?不怕我真的乘機殺了你?”她的刀刃往前一刺,但是他隨手一揮,卻輕易地以指尖握住鋒利的尖端。她費盡力氣想要抽開刀刃,但是從另一端傳來的力量太過強大,她根本抽不開。
“扔進大牢?嘿嘿,我怎麼捨得?再說,你不會違背沈寬的意思,而他下的命令,是要你來獻身,而非行刺。”皇甫覺內勁一摧,力透刀刃,軟刃長劍發出嗡的一聲低鳴,大量的內力灌入長劍中。
紅綃的左手只感覺一陣劇烈的麻痛,本能地鬆開了刀刃。纖腰上一緊,她低頭看去,發現他才剛剛除去她的武器,手腳就不規矩起來了。
“放開我!”她氣急敗壞地喊道,被扯進了他懷裡。身份被洞悉的危機感,反倒比不上她被戲弄時的羞憤,她氣極了他竟然這麼戲弄她。
“放開你?從春水樓的畫舫上到如今,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個兒只該會是日帝的人,這銷魂的身子只會是屬於日帝的嗎?這下子皆大歡喜,我就是日帝本人了,怎麼你還在推三阻四?”皇甫覺明知故問,對著她的怒容直笑。他一直期待著這一刻,想瞧瞧她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這樣的心態的確有些惡劣,但是她先前那麼篤定,要獻身給日帝,他就興味盎然地等待著,想看看事實揭穿時,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是不是會有些許驚喜。
然而,他沒有等到驚喜,迎接他的,是她憤怒的一陣亂劈亂砍,她的性子還是烈得像一把火啊!
不過話說回來,她要是尋常姑娘家的羞怯性子,能夠如此吸引得了他嗎?
這時門外有人闖了進來,因為心急如焚,跑得太急,根本是跌進屋子裡的;就這麼砰的一聲撞開了門,體現的官服變得有些狼狽,連頭上的官冠也變得歪斜了。
就算是回到王宮之中,嶽昉還是改不掉緊張的性格,一聽到爭執的聲音,就連忙奔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人闖進來嗎?有什麼危險嗎?”一連串的問句之後,還弄不清楚狀況,他就扯開喉嚨大喊,完全是護主心切。“保護覺爺、保護覺爺啊!”
寶兒閃身一站,沒被撞倒。她看著狼狽的嶽昉,驀地覺得皇兄的處境的確艱難。“嶽先生,就算是真有什麼變故,您這會兒才慢吞吞地奔進來,能有什麼幫助?”有這樣的臣子跟在一旁,也難怪皇兄必須要自主自強了。
“別嚷嚷了,覺爺該是應付得了的。”嶽嬤嬤看了一眼纏抱在一塊兒的年輕人,大概摸清了狀況。
就算是天塌下來,皇甫覺恐怕都還能活得好好的,不需要旁人保護。相反的,瞧他那雙直冒火的眼睛,他懷裡那個美麗的女子,才是需要旁人嚴加保護的物件吧!
“這個女人是誰?地上為什麼會有刀子?”嶽昉窮嚷嚷著,花白的腦袋四處兜轉著,深怕在王宮裡也會發生危險,長年跟在皇甫覺身邊,他已經變得緊張兮兮,稍有風吹草動,就緊張得草木皆兵。
“不就跟你說沒事了嗎!?”嶽嬤嬤翻翻白眼,扯住夫婿的衣領,就往門外走去,決定把屋子留給兩個年輕人。
“但是,我要保護覺爺啊!先帝有交代,我必須好好地守著……”嶽昉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