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地爭辯著,卻被妻子往外拖去。數個月不見,怎麼妻子的力氣像是又大了不少?
“你再繼續待下去,就是妨礙先帝的皇孫快些出世,不怕先帝在天之靈嘆氣嗎?”嶽嬤嬤拋下謎一般的話,扯著一臉困惑的嶽昉。
“我不要出去,人家還想看。”寶兒嘟著嘴,不高興其他人都要退出房間。但是一接觸到皇甫覺投射過來的目光,她立刻火燒屁股似地奪門而出。“我不要去和蕃,我不要去和蕃。”她一邊嚷著,一邊逃得老遠。
而嶽嬤嬤離去時,嘴角帶著一抹微笑,那笑容久久不散。
皇甫覺是她從小帶大的,雖然成年後性格變得有些奇怪,鎮日跑得不見人影,那張笑容老像是在掩飾什麼,但大抵上的本性是脫離不了她的所知範圍。就她對於皇甫覺的瞭解,瞧他看穆紅綃的模樣,她大膽地預測,王宮不久之後將會有一場盛事。
看來,月後的位子是不會空虛太久了。
第六章
幅員遼闊的王宮建築,鄰近日帝寢宮的一座宮殿,在深夜裡,紗窗上映出了一盞燭火。火光消逝得太快,讓人即使瞧見了也會以為是流螢。
穆紅綃小心護著燭火,在陰暗的宮殿內行走。這是一棟巨大的宮苑,走入後才發現,內部存放著大量的書籍,各類書籍分門別類地收藏著,她試著翻開,發現幾乎每本書上,都有著反覆閱讀後的痕跡。
這裡無疑是王家的藏書之地,她仔細檢查著,察覺這間宮殿並未荒廢,就連最近也有使用的痕跡。那個看來漫不經心的無賴,竟也是個飽讀詩書的博學之士?她想像著,他咬著紫杆筆、坐在書堆中隨興翻閱時,那雙黑眸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樣。
被閱讀得最徹底的,是收藏量豐富的兵書及經世富國的學說。她又在不經意間,察覺他不為人知的一面,與他吊兒郎當的昏君模樣截然不同。
莫非,沈寬並未發現,日帝其實並不是個昏庸的君主嗎?皇甫覺刻意隱瞞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紅綃皺起眉頭,暗罵自個兒,好不容易在入夜後可以偵察地形,腦子裡卻還繞著他的身影。
她先深吸一口氣,專心在繪製地圖上,憑著記憶將王宮內外的地形描繪在羊皮捲上。
寬闊的宮殿彼方,隔著眾多龐大的書櫃,傳來了細碎的聲音。紅綃陡然停下動作,迅速地將燭火吹滅,謹慎地屏氣凝神。猜想這麼晚了,什麼人還會到這處無人的宮殿來?
在宮殿的內部,燈火被點燃,她聽見男人們低沉的談話聲。
“沈寬開始行動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穿透了眾多的書籍,在深夜裡聽來格外低沉有力。
聽見了主人的名字,紅綃的身子瞬間僵硬。她沒有施展輕功,只是沿著書櫃慢慢行走,靠上前去傾聽著,同時將羊皮卷仔細摺疊,放入貼身的衣衫內。
一聲帶著諷刺的輕笑聲響起,幾乎可以讓人想像著,發出聲音的男人,嘴角是如何邪氣地半勾著。“大概是因為先前被人用刀砍了,身受重傷,加上邊塞的佈局又被樓蘭女王給破壞,他才會按捺不住,決心儘早除去我,好坐上這張龍椅。”男人拍了拍身下的石椅。
她輕易地聽出,那是皇甫覺的語調,就算是在討論著攸關生死的大事,他的口氣還是漫不經心的。慵懶的語氣,像極了他正靠在她耳邊,說著放肆的調情話語……
“你倒像是一點都不擔心。”另一個男人冷冷地說道。
“嘿,你可不知道,沈寬那傢伙有多麼知情識趣,為了讓我死得舒服甘願,還特地派了個絕色人兒來送我下黃泉。”皇甫覺嘿嘿笑了幾聲。
“你們看,我早說他會死在女人手上。”少女嬌脆的聲音傳來,帶著笑意。
“死在那麼美麗的女人手中,才真正稱得上銷魂蝕骨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