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小心!你的目氣
閃爍溢光,好像正歷‘蟄變’呢!”
我唬了一跳,道:“是麼?”
修煉到了某一關口,就會遭遇“蟄變”,“蟄變”是修道之士一生會經歷數
次的兇險劫期,入魔變蟲還是脫殼變龍,都得看這個劫期的衍化,“蟄變”多因
道力突進,但有時也只是在道識上有所攀折,“蟄變”往往隨在“緘口”期之後,
他孃的,我這段日子並未“緘口”呀?
細細一想,卻也難怪。實際上,近日所遇即繁又奇,無論是雀使的幻變、禿
鷹的心目神通、小雷的靈山小劍、東華三賢的龍身之夢、霍姑娘的天羅幡陣,還
是帶給我刺痛的讀靈術、玄武使李元其的“臨頂”之說,都一一觸動我心,使我
“想”起了許多,為何是“想”而非“悟”呢?因那所感所得之狀,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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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新得,倒像紛紛“憶”起我早已熟知的東西。
照理,所獲既多,又紛雜不清,我應該會迅速進入修道的“緘口”期,但我
身處紅塵,那有停心靜氣的時候?不僅無法素食寡言,新婚燕爾,一娶就娶了兩
個,葷酒不忌、縱色無度,這樣也能到“蟄變”?
我脊背一寒,慌道:“左小瓊,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躲起來?”
左小瓊道:“未必,未必!小雷的去年曆‘蟄變’,師尊讓他站在風口,迎
飛沙走石,三天三夜,整個人差點被風吹乾。師尊說,小雷若要控御群劍,必得
體察四方之微,站在風口,最能感應風向流變,沙起石飈,若能在氣亂中聽到百
丈外我與師尊的動靜,才算功成。第四天,小雷說他聽到我吃飯時打嗝,於是回
來了。師尊說放屁!小雷說放屁他也聽到了,只不知誰放的。師尊大笑,於是讓
小雷結束了站風。”
我奇道:“小雷這麼厲害?”
左小瓊笑道:“其實,誰也沒有打嗝放屁,那都是小雷瞎想!師尊說‘蟄變
’是個屁,不必緊張,該來的自會來,該放的自然放出,只有前因,沒有後果,
小雷在風口站了三天,不能說無獲,這是修煉,修煉須勇,不能患得患失,‘蟄
變’唯一的忌諱處,就在患得患失,所以才讓小雷站風。”
我好像被敲了一記悶棍,似乎滿腦糊塗,心卻狂喜。暗下讚歎:“只有極透
澈之人,才
能如斯之狂呀!“修道者遭遇”蟄變“,如懷珠孕寶,臨淵戰戰,哪知在裴
元度口中卻是個屁!
屁乎,氣乎?如今輪到我來放了!
與左小瓊又聊了一陣,我才知道,她與師弟在靈山接到東華派的傳訊,下山
直赴東華派,隨後便趕到了將軍廟。我從宗陽宮到賈府學棋的事,她壓根不知道,
以為我如今還在宗陽宗呢。她本打算等將軍廟事了,便請帝君夫人營救我師姐,
算是對我的交代,沒想因傷困於賈府,至今身毒未盡去。她捋開袖口,只見肥白
的腕臂處,皮下經脈隱現藍色,她恨聲道:“轅門獸那傢伙不肯用心幫我療毒,
一會跑去喝酒,一會跑去議事,十分憊賴!”
我道:“那他還有空找你賭棋麼?”
左小瓊笑道:“賭呀,他說要想療毒,便須與他賭棋,但從讓他二子換到讓
他五子,他還是盡輸!”
我猜想轅門獸拖住她毒勢,原想翻本,如今無望之下,卻盼左小瓊自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