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一旦它出現,隨之而來所有附帶的狀況,那可就全都出現了。很快我開始從身體的各個角落感覺到了失血過多後產生的異樣,並且一陣陣發抖,受了寒一樣,無法控制。
“再過不久你會死於枯竭。”用力將自己從地上撐起來的時候,我聽見那木乃伊這樣對我道。
而他枯槁的臉和身體卻是‘枯竭’最實際的體現,因而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就彷彿是種諷刺,諷刺般地讓我親眼目睹:我將死於枯竭,而他在枯竭中得到重生。
“這是個什麼詛咒。”牙關節一陣抖動過後,我問他。
“我想你在進入我墓室大門的那天,應該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
“但我從沒有進去過。”
“沒有?”他看了著我。目光裡隱隱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彎下腰對我道:“既然這樣,我告訴你,那叫塞特之手。”
“塞特之手……”我點頭。塞特是古埃及人信奉的沙漠之神,這也就充分說明了,為什麼那些怪物是以沙礫所組成的。
“他們對我的人民說,塞特之手將守護他們的王永世不受盜墓賊的褻瀆。”
“永世。”背上的癢令我忍不住伸手又抓了一把,更多的血從傷口裡流出來,這令我開始有點焦躁不安起來。
他看出來了,直起身後退一步,望著我,像是打量某件令他頗感興趣的藝術品。“後來有個女人對我說,凡試圖喚醒我者,都會被那東西吞噬得乾乾淨淨。”
“女人是你的祭司?”脫口問他。然後想了想,又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凡試圖喚醒我者,都會被那東西吞噬得乾乾淨淨。’
祭司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她不是你的祭司,她是你的敵人。”於是我再道,並且望向他的眼睛。
他眼睛裡閃過一絲很奇特的笑。“你再說一遍,A。”
“她是你的敵人。”
“不,她是我的姬妾。”
“哦,”這令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有個很特別的姬妾。”
“是的,她很特別。”
“這麼說這個詛咒同她有關,或者,就是她設在你墳墓裡的。”
“說對了。”
我笑了笑,把自己血淋淋的手朝褲子上用力擦了擦:“知道麼,迄今為止我一直以為這種東西是他媽的鬼扯。”
“是麼。”
“可既然連死人都復活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最後一點血從手上抹乾淨,我嘆了口氣。“那麼,這詛咒可以作廢麼。”
“不能。”
“為什麼。”
“除非你可以找到下詛咒的那個人。”
“你是說讓我穿過三千多年近四千年的時間去找那個人麼。”
“三千多年……”
這個數字終於令那怪物眼裡有了些不太一樣的神情。他身子微微晃了晃,視線從我身上移開,朝大門外那條馬路看了一眼。
絕好的機會!
趁機把身子迅速朝前一滾,我一把抓向離我幾步開外那把行動式千斤頂,它躺在那裡已經被我留意了足有十分鐘。
可就在即將碰到的剎那,突然腿上被用力一踩,我被迫停了下來。
那一下幾乎將我的腿給踩碎。一時痛得兩眼發黑,我甚至連叫都叫不出聲來,卻並不能因此就令那勃然而怒的木乃伊停下他的動作。他一把抓住我頭髮將我重新拖了回去,狠狠踩住我的肩膀,然後用一種看待牲口般的眼神看著我:“現在對你而言無非早死還是晚死兩個選擇,如果你選擇早死,我可以成全你。”
不知道因為疼痛,還是他這句話,平躺在地上我突然笑了起來。“無所謂,可是死之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