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抓臉扯發,握拳用力捶打自己腹部,猛又看見那男僕醜惡的臉,竭斯底裡的厲聲叫了數聲,瘋瘋癲癲就跑出去,她裙裾過去,皆是滴滴殷紅血跡。
杜明皺著眉叫人道:“打掃乾淨了。”扈從為難押著那男僕:“大人,這人怎麼處置。”那男僕也忙討好的笑:“大人,小人已經認罪,請大人放過小人吧。。。。。。”他聲音小下去:“再怎麼說,小人也算半個駙馬。。。。。。”
杜明聞言冷笑數聲,捏著鼻子擺手:“扔到池子裡去,我就見不得比我還醜的。”
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朝臣皆頌攝政王功德無量,天降大雪,預示風調雨順。自從赫連瑜接了攝政王金印,朝臣皆慫恿赫連瑜搬至宮中,新帝也頻頻示好,赫連瑜卻是無動於衷,只命人將赫連府大刀闊斧修葺一番,前方乃是見客的主院,後院分成日月獨立的兩大院,又以小院客房為輔,中間連線戲臺花園,上官漫與蘇流瑾日月相隔,一面也未見得。
倒是因為何皇后殉葬,昭陽帝姬不知所蹤,何家鬧躺了一番,赫連瑜不耐安撫,只將何婉曦也安排到另一月院小院落裡,又賜了綾羅綢緞,何家方才消停下來,何婉曦借的機會,頻頻到日院示好,蘇流瑾雖不至於攆她,卻也只是表面客氣。
何婉曦嘴甜嬌美,說起話來綿裡藏針,少不得指向上官漫,依著蘇流瑾的性子,她定然不將這些放在心上,只是上官漫已成她心頭刺,有星星之火,剎那便能燎原,等何婉曦恭順的告退,她望見院外銀裝素囊,淡聲道:“咱們去藏月閣瞧瞧。”柔妃早已從宮中搬了出來,聞言為她披上雪白狐裘,自己也批了斗篷隨她一前一後出門。
藏月閣院門上方大大的牌匾,乃是赫連瑜親自題宇,在白亮輕薄的淡光裡熠熠生輝,蘇流瑾氣笑不得。
藏月閣,她的兒子,將這月亮藏得可是光明正大。
天瑬天瑜護立兩側,見著她立即警覺阻攔:“請王妃止步。”
自然無需蘇流瑾說話,柔妃眉頭微蹙,便已見威儀:“還不讓開!”
天瑬二人為難道:“王爺吩咐,沒有他的准許,任何人不可踏入藏月閣一步。”柔妃蹙眉道:“這是什麼話,王妃難道是這裡面的任何人麼?”
天瑬二人雖是無話可說,仍執拗不讓。
蘇流瑾終於開口:“讓開。”
天瑬二人本也是白衣侍女中的二人,因赫連瑜從中抽選,才被撥來保護上官漫,蘇流瑾一開口,她們再難阻攔,猶疑不決之時,卻聽院內傳來淡漠的聲音:“請王妃進來吧。”
蘇流瑾拾階而上進了院門,迎面是漆紅琉璃瓦的主屋,兩側耳房,院門左右是曲折的抄手遊廊,左手邊竹林成陰,假山怪石嶙峋,上官漫便囊著斗篷坐在旁邊的美人靠上,紫檀木圓几上放著秘色瓷茶盞,一側立著打扮一絲不苟的嬤嬤。遠處雪色如練,她們一主一僕卻在這裡素手添香。
蘇流瑾似笑非笑:“你倒是好興致。”
上官漫站起身來,極淡的微笑:“正好徹了好茶,母親不如一起嚐嚐。”她見了柔妃,竟也是一笑。
聽到“母親”二字,蘇流瑾笑意漸淡,見羅姑端了茶來,白釉玉璧足茶碗裡纖細若須的銀針白毫,也是極珍貴的物件,端起來抿了口。
蘇流瑾語氣溫和的似是說著家常:“你的姐妹均充了官妓,你倒在這裡無限悠閒。”
上官漫指尖一頓,聲音雖輕,卻是不卑不亢,“我在這裡,自有在這裡的道理。”
好一個道理,蘇流瑾只是冷笑,已然已經見了她,蘇流瑾再無耐心,淡道:“清兒既然為你求情,那孩子我準你生下來,最好是女孩,若是男孩,我覺不允許他繼承大統。”她聲音突然轉厲:“你最好也給我規矩點。”卻見上官漫也只站起來行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