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從高數基礎變成奢侈品雜誌,再變得越來越厚。
看他們的清高破碎,傲骨被打爛,在金燦燦世界裡浸淫到失去自我。
眼花繚亂的世界是何等的極樂天堂,足夠讓他們忘記自己寒窗苦讀進入a大曾有怎麼樣的努力、怎樣的追求,輕易變成貪婪的魔鬼。
錢權名利都是會讓人上癮的東西。他們已經被推上賭桌,劣質菸草中傳遞的資訊讓每一個人都患上紅眼症。慾望,就像咳嗽一樣隱瞞不住。
然後江柏川再故作不解。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往往會得到怒吼,咆哮,無力的埋怨:“明明是你!是你們!”
“怎麼了朋友,為什麼要這樣指責我?”薄言關切道。
江柏川也不理解,蹲下來,笑嘻嘻地拍著對方的肩膀,誠懇地說,“是我們好心,給你們提供往上爬的機會;是你們不夠堅定,才讓這寶貴的機會從你手裡溜走啊。”
“沒有任何一個選擇是強迫你做的。”
“我們不是一直都對你很好嗎?”
偶爾心地善良一下確實很有意思。
越是那種一門心思學習,腦子死板有點聰明,想著衝破階級的人,越是讓江柏川覺得,讓他們放棄本來的理想很有意思。
江幟雍說他很賤。
確實,薄言也這麼覺得。
江柏川小時候很喜歡拉小提琴。不是因為他拉得多好,恰恰相反,他毫無音樂天賦。
而是因為他一拉小提琴,所有人都會被他的巨大噪音干擾到——還不敢評價他,對著拉鋸子一般的聲響疊聲讚美。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但是遇到喬諒後,江柏川改變了想法。
他的室友是山溝溝裡飛出來的金鳳凰。
孤苦伶仃性格堅強。極高的自尊心,讓他從不會把自己的脆弱暴露人前。
但在江柏川眼裡,一切都沒有遮掩的餘地。
他學習並不輕鬆,大半夜還會在窗簾遮擋下被子裡偷偷用功。
家境也實在很爛,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不在乎。
其實,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吧?
他的窮酸,勉力維持的、薄如紙般的尊嚴。
還有和他的窮酸……絲毫不能匹配的野心。
最可笑的是……
他好像真的覺得,只靠自己,就能走出來。
江柏川的手掛在喬諒的肩膀,很快就被喬諒拂開。
那雙冷極了的眼睛帶著點厭惡下瞥,極力隱藏都還是滲透出來。
江柏川從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但沒有生氣。
“幹什麼呀。”他抱怨起來,笑嘻嘻地彎著眼睛說,“我可以幫你的,小喬。”
“一直幫你。”
那時候,薄言就站在旁白看著。
富麗堂皇的包廂,晦暗的光線。江柏川靠近的時候,直勾勾看著喬諒冷白的側臉。
他的朋友。
失去冷靜,失去秩序性,失去惡趣味。
看著喬諒的眼睛,還以為自己勢在必得。
“只需要……你和我在一起。”
在以往的遊戲,江柏川從未讓自己真正入局。
“篤、篤。”
異常的聲音讓薄言倏然回神。
他已經走下一樓,拐彎步入地庫。
慘白光線並不能驅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