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鼻樑和稜角分明的下頜往下滴。他伸手抹了一把,被金屬涼意硌了下。
低頭,他寬大手指上還戴著喬諒分手那天送給他的戒指。
邵樂注視了兩秒,低頭回復。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別說得好像我很關心你們之間的事情似的。】
【再說了,我還不是因為我們是家人,才對嫂子這麼好的。】
【別想太多了。】
【不過嫂子送的葉子還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能放在哪裡。總覺得派不上用場。[圖]】
【和我的髮色和眼睛也很配。】
雨聲很大。
同一個世界同一陣雨,他們出自同一個家庭,被冠以同樣的姓氏,現在對同一個人抱有一致的感情。
邵修友盯著螢幕看。
點開圖片,去看那一片有些微褶皺的漂亮銀杏葉。
金色。
邵樂也許想得太多,喬諒送他這個,是因為這個葉子隨地可見。
半晌,他回覆:【一般。】
邵修友和喬諒說,他沒有什麼要問的。
他表現得如此豁達寬容,儘量給他包容和自由。
但想來,哪怕是全世界最最無私的聖父,教堂裡的神明,都會在感情上體現出一致的自私、酸妒、煎熬。
他的弟弟在因為一片葉子開心什麼呢?
他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喬諒對他有多好。
喬諒不拒絕他,永遠包容縱容他、邵修友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他主動提,喬諒甚至也許都不會和他說分手。
何況。
在二樓的更衣間休息室,喬諒甚至曾騎在他的腰上,用簽字筆在他的身上籤過字。
起碼這是邵樂不曾擁有過的,畢竟這可以算粉絲福利。
邵修友放下手機,再看喬諒。
肩寬腰窄的青年穿著睡衣低著頭,吹乾的頭髮柔軟垂落,骨節分明的手正緊緊把小丑抱在懷裡,給小貓剪指甲。
一刀一個,動作利落。
也許做小丑才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喬諒對它很好,也只有它一隻小貓,它的貓生也許永遠都不知道嫉妒是什麼。
邵修友:“寶寶。”
喬諒剛好剪掉最後一隻指甲。
小丑卻將身一扭,反從他身下甩著尾巴逃走了。
喬諒蹙眉,厭惡拍拍胸口和大腿上的毛髮,抬頭問:“怎麼了?”
邵修友該說他要回去了,現在很晚了。
但他最後說的話卻是。
“可以借你的浴室洗個澡嗎?”
聲音很輕,低沉和煦,混雜在雨聲裡。
邵修友聽到自己大得誇張的心跳聲。
喬諒挑眉,靠在沙發上,黝黑目光上下逡巡,詢問,“你想留下來?”
邵修友喉結一滾,“不——”
喬諒就已經回答他:“可以。”
邵修友呼吸頓了一秒,雨聲和心跳的聲音都變得不那麼清晰。
喬諒站起身,“我這裡有一次性的浴袍,和一套尺碼偏大的睡衣。你要哪個?”
邵修友側臉不自覺地微微緊繃了下。
那套尺碼偏大的,是不是曾經屬於過另一個人?
“我要一次性的吧。”他溫聲回覆,沒有多問。
就算真的屬於另一個人,邵修友也沒有必要去問。
喬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