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養不熟。而且女孩子十幾歲便可以說媒下聘了,這不是就給人家家裡養了幾年嗎。”他說得坦蕩,卻也格外殘忍。
不過這確實就是普通人家的顧慮。
十幾歲的女兒家正是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大家又都是普通人家,哪怕有聘禮也不過包些紅雞蛋,還得自己貼嫁妝,哪怕再心疼可憐她,到了現實的金銀錢帛手裡也顯露出頹力和無可奈何起來。
季遠之接過女孩手裡的銀兩問她:“你想去另一個地方嗎?”
女孩子疑惑地“啊”了聲。
“你想帶她回藥谷?”蕭子衿倒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季遠之一點頭:“便讓她同阿鈴做個伴吧——那裡有個大你不少的姐姐,會教你本事,只不過很累很辛苦,但吃穿都不用愁。”
“你可以平平安安地在那裡長大,日後若是有心上人,自可離開成一門好親事。”
他溫和地問:“怎麼,你願意嗎?”
女孩兒看著他還是有些害怕,下意識側頭去看自己更為熟悉的水果攤攤主。
攤主急得拍大腿:“傻丫頭愣著幹嘛,說願意啊!”
女孩兒怯怯仰起頭:“我……我相信你。”
季遠之便帶著她先同蕭子衿回了客棧。
“你的人來還得幾日吧?”蕭子衿道,“我可先聯絡秦箏,讓她幫忙。”
“不必,”季遠之眉眼一彎,“阿鈴便在此地,我傳個訊息給她即可。”
“?”蕭子衿。
午時將近的時候,季鈴果然來了。
她穿著淡藍色的齊胸長裙,扎著兩個丸子頭,瞧見蕭子衿就乳燕投林似的飛撲上來。
“阿楠哥哥。”
蕭子衿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這大姑娘是誰。
他記憶裡的的季鈴瘦瘦小小一隻,臉上總灰撲撲的,穿著不合身的衣服,十三歲了還沒個九歲的小丫頭高,看人時總怯怯的,像只應激的幼貓。
蕭子衿第一次見她時,她就摔在柴禾堆裡,旁邊是幸災樂禍的藥谷二公子季寧。
“哎呀,十一妹怎麼這麼不小心呀?”他坐在遊廊下,手裡攥著一把小石子,陰陽怪氣地關切道,“你看看這摔的多疼啊。”
小季鈴眼眶通紅但忍著沒哭,忍痛狼狽地爬起來,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眼角。
“喂!”季寧見她不答話有些生氣,他夾著石子往季鈴身上一打,見她吃痛地看自己,眉尾得意一揚,“臭啞巴,同你說話呢,怎麼不應聲。”
小季鈴逆來順受地垂下眼,拔腿準備走。
她這些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個比一個陰晴不定,誰也說不準她那句話說錯了又得挨一頓罰,她便乾脆閉緊嘴,一聲不吭。
啪——
這一次飛來的石子直接打在了她的額頭上,頃刻間就見了血。
小季鈴疼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強壓著才沒大哭出聲。
季寧眉梢一吊:“同你說話呢!再假裝啞巴我就讓人給你的嘴縫起來!”
“哈,二公子好大的本事,”小蕭子衿正吃力地挑著水桶進了廚房,聽到動靜從廚房後門出來擋在了季鈴身前,“只會欺負那麼一個小姑娘。”
季寧雙手交疊在一起,微微抬著下巴倨傲又不耐煩道:“我教訓妹妹,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