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尺。
三尺。
就在秦箏即將到洱橋橋前的時候,坐在她身後的老婦人下意識覺察出了某種危險,回過頭,眼睛倏然瞪圓。
箭矢反著亮光的銳利尖頭,在她瞳孔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邱瑩一窒,腦子沒過彎身體已經往前跑了幾步。
“秦箏,後面!”
她大叫。
老人家抖如篩糠了卻愣是沒躲,只要一躲開,這支羽箭就會在剎那刺穿駕馬的秦箏。
她害怕地閉眼扭頭,卻愣生生遮擋住了秦箏,紋絲不動。
千鈞一髮,蕭子衿直接用空出的左手接住了那支羽箭,箭身上佈滿的倒刺刺入他的掌心,疼得他一皺眉。
在秦箏駕馬進入洱橋的瞬間,蕭子衿喝道:“放箭!”
早已撤入滄州,做好了準備的飛鳶二隊齊刷刷放箭。
坎布拉爾驟然一拉韁繩。
馬匹抬起前腿嘶鳴,隨後被落在前面的箭牆給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去路。
乍然望去,插在地上的箭像是一座座墳頭,埋著兩邊的人。
厚而重的城門在眾人的推動下轟然關閉,吊橋被緩緩拉起。
蕭子衿終於鬆了一口氣。
秦箏抓住他的手一看,果然,掌心已經佈滿了細碎的傷痕,有些木屑還卡在傷口裡沒出來。
熙攘的人群中,年邁的老婦人牽著剛到她腰間的小女孩,顫巍巍地走到蕭子衿面前,用滿是皺紋的手拍了拍孫女的後背,隨後出人意料地撲通跪下了。
小女孩側頭看了自己嬢嬢一眼,也跟著跪了下去,抬著頭看著蕭子衿和秦箏,用稚嫩的聲音道:“謝謝哥哥和姐姐。”
“還有其他保護我們的好心人。”
蕭子衿手心有傷,不方便。
秦箏就趕忙去扶兩人,沒等老婦人和女孩兒站起來,在她們後面的幾十位老人也接二連三地跟著跪了下去。
“謝謝,謝謝你們。”
邱瑩撓撓頭,手足無措地就近去扶旁邊的老人。
何平不大好意思地往後縮了縮自己瘦高的身體,臉側有些紅。
將士們本來已經精疲力盡,這會兒卻都憑空生出了幾分餘力,伸手就去扶起跪下的老人們。
蕭子衿撥出口氣,在寒風刺骨的西北,那口氣須臾成了白霧,遮住了他的表情。
“這是我們應當的。”
西北三州不光是這些百姓的家,也是軍中諸多將士的故里。
一位小兵匆匆忙忙地跑到蕭子衿的身旁,眼底還有些驚疑不定。
“王爺,有人送來了東西。”
“對方說了自己來歷嗎?”蕭子衿問。
小士兵點了點頭:“——說是潮州江氏。”
【作者有話說】
這週會至少五更!
校場上,兩整列的馬車佔滿了一整條滄州主街。前頭由好幾匹的高頭大馬拉著,後面是用鎖釦扣在一起上頭堆放著各種大小不同的木箱的簡陋地排車,一眼望去甚至無法確認哪個是最後一輛。
蕭子衿人剛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江氏眾隨從最前面一身深紫色衣裳手裡還騷包地拿著摺扇的江海平。
江海平背靠在一匹棗紅色的健壯駿馬的腹部上,正在和一位年方二八長相秀美的滄州姑娘聊著天,對方被他的幽默風趣逗得眉眼舒展,連因為戰事而生出的愁緒都煙消雲散,時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
蕭子衿“咄咄咄”地敲了敲地排車的車架子:“跨大半個元國北上,江少主就是來此替本王安撫民心的?”
江海平聽到聲兒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蕭子衿來了又轉了回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