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實在看不下去,顧不得尊卑:“王爺,您可知之前李小姐摔斷的髮簪是小姐母親留下的最後一件遺物?”
安陽王語塞,嘴唇囁嚅半天,總算找到自己的聲音:“既然那般貴重,你隨意戴出來做甚?”
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也是口不擇言,被嗆聲太久,只想著扳回一城。
“呵呵,對,是我的錯。”
夏若竹卻笑了,蓮步輕移,朝安陽王走去,臉上帶著笑,眼裡卻霧氣翻湧。
安陽王忍不住後退幾步。
“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
“安陽王,人貴有自知之明,我討厭你許久了你可知?你到底有何臉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我面前的?”
“你剛愎自用,目中無人。
心瞎眼瞎,沒有一點原則和判斷力,活該被女人耍得團團轉。
你還貪得無厭,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又恨不得所有人都圍著你打轉,你這樣既要又要還要,不覺得自己荒謬可笑嗎?”
夏若竹一口氣說完,心胸都舒朗了許多。
白蕊忍不住想為自家姑娘鼓掌,看到王爺黑沉如鍋底的臉色,又按捺住。
“本王說不過你。”
安陽王震驚之餘,又有些心虛,自己真的這麼差勁嗎?
想到母親一直堅持讓夏若竹當王妃,又萬分煩悶。
丟下一句話就頂著滿臉的巴掌印匆匆忙忙走了。
“小姐,您真是太威武了!”
白蕊激動得恨不得拍巴掌。
夏若竹苦笑:“白蕊,這段時日,你跟著受委屈了。”
“小姐說哪裡話?要說委屈,也是小姐最委屈,奴婢無法為您分擔,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真是太不中用了!”
白蕊想到這段時間夏若竹的不容易,眼圈都紅了。
“小姐,咱們今日就搬出去吧!這安陽王府,處處令人作嘔,不呆也罷!”
夏若竹卻摸摸她的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啊?”
夏若竹眼眸眯起。
她說了這麼多大逆不道的話,還扇了安陽王幾巴掌,安陽王竟然也能忍氣吞聲。
這安陽王府對她所圖甚深啊。
結合之前在壽喜堂聽到的話,她們圖她身上所謂的仙家血脈!
這仙家血脈是指修仙靈根麼?
她們怎麼知她身上有這東西?
是“鬼屋”裡的人告訴她們的嗎?
“鬼屋”裡住的……到底是誰?!
夏若竹沉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轉向白蕊:“你即刻出城,到鄔城找個客棧住下,等著我。”
白蕊大驚:“小姐,您要做什麼?為何趕我走?小姐在哪我在哪,我不走!”
“王府有些事我還沒弄明白。”
夏若竹無奈:“我不是趕你走,只是你在這裡,我有顧慮,會束手束腳。”
“小姐……”
白蕊明白了,是她不中用,拖累了小姐。
“您要做的事很危險嗎?”
“我亦不知。”
夏若竹道:“你隨我來。”
兩人進了廂房,關好門窗,白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自己身子飄飄蕩蕩,飛起來了,她飛到了房頂!
她嚇得失聲便要尖叫,卻驚恐地發現嘴巴被纏住了般,怎麼都張不開!
,!
“別害怕。”
夏若竹的聲音適時傳來,白蕊立刻被安撫住,心情也放鬆下來。
她知道了,這是仙家手段!
她怎麼忘了,小姐是個仙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