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過後,三十七位參與者進行大比的次序終於出爐,鄭翼晨這一組抽到位於中間的號數,在第十八位出場,白祺志則排在前頭,他是第五位。
在白祺勝的指揮下,眾人清理好祭祀先祖的現場,從後屋搬來一張張造型古樸的楠木木椅,分兩排擺開,供參與者入座,上首則是三張太師椅,椅背上雕有九龍虯結盤繞,栩栩如生,正是三位坐堂長老的專屬位置。
其餘諸人,包括白祺勝在內,都只有站著的份,鄭翼晨身為外姓人,僥倖沾光,也有了一席之位,惹來不少白家子弟豔羨交加的白眼。
鄭翼晨從g市到滄瀾山的一路上舟車勞頓,登山涉水,好不容易有個歇腳的座椅,本來也蠻高興,一屁股坐上去之後,才發覺不對頭。
那種與臀部緊貼,凹凸不平的觸感,就如同被人拿著一塊砂紙在嬌嫩的屁屁上來回搓磨,不弄得個鮮血淋漓絕不罷休,十分難受。
要是有痔瘡的人坐上頭絕對是不亞於滿清十大酷刑的嚴苛刑罰,退一步來講,就算是個屁股沒有隱疾的正常人,再剛烈的人坐久了也指定肛裂。
鄭翼晨眉頭一皺,腳下紮了個八字鉗陽馬步,下盤懸空,不與椅面直接接觸,後靠椅背,不料也是咯的難受,如芒刺在背,不由得腰桿挺直,雙手下意識抓住椅子把手,就被幾根倒翻的鋒銳木刺刺入手心,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哭著臉對上那一對對豔羨的目光,心下暗道:“你們羨慕個屁,這哪是給人坐的椅子,我還不如跟你們一樣站著呢。”
鄭翼晨本以為是白家有人看他不爽,刻意搬了張有問題的木椅作為報復,左右掃視之下,才發現每個人的椅子都是同樣規格,就連家主白祺志的椅子也不例外,一個個都是雙手放在膝蓋,腰板挺立如松,正襟危坐的模樣。
鄭翼晨心下疑惑,隨口問了一下白慕農椅子的問題,本也沒指望這個廢材能指點迷津,不料椅子來頭不小,連他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也記的很牢。
“這張椅子,名叫戒椅,聽說是白家的祖先用來教導後輩的工具,要我們戒驕戒躁,修身篤行,所以製作之初,基本上是儘可能讓坐的人由骨入皮都感到不舒服,才能起告誡的作用,在這裡讓我們坐,是因為我們這群人中,會有一人成為下一任家主,告誡他身居高位,也不能自得自滿,要居安思危。”
鄭翼晨好奇問道:“你對椅子的來歷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白慕農訕訕說道:“我小時候做的錯事太過分,也被逼坐過幾次,到現在屁股還長著一層厚繭。”
鄭翼晨笑道:“看來這張椅子起不了多大效果,你長大之後做的錯事可比小時候過分多了。”
白慕農神色更窘,吱吱唔唔說不出話,鄭翼晨也不理會,自管把馬步紮好,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其他人,大部分人表面上坐在椅子上顯得甘之若飴,偶爾輕皺鼻子的微表情還是暴露出他們對這張椅子的厭惡,看來這張所謂的“戒椅”,形式大於內容,只不過是一種流於表面的象徵意義,作為對先祖的緬懷,蘊涵其中的核心思想早已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心的浮誇急躁而蕩然無存。
眾人坐了好一會兒,白無鋒等三位坐堂長老才慢騰騰入座,白素素三角眼一翻,招手叫來白祺勝,小聲吩咐幾句,白祺勝一邊聽一邊點頭,又問白無鋒與白三通有無指示,兩個白髮老人齊齊搖頭,只說由他主持便是。
白祺勝點頭應是,站起身來,簡略闡述了一下大比的規則,身為白家人,自然都爛熟於胸,也只有鄭翼晨一人仔細聽講,只覺得這個所謂的家主大比,類似於某些創意公司的產品釋出會,每個點名上去的人,都要備好資料和藥物,在有限時間內介紹自己研發的藥物的功效,組成,炮製過程,成本高低,臨床療效等等諸多方面,再由作為評委的三位長老進行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