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看著他英挺的側面,有一種深深為他著迷的感覺……這時候的尚狄洛特是溫柔、幽默、單純真實的,比起狡詐滑溜或者誘惑掠奪的尚狄洛特,這時候的他更教她不知該如何抗拒。
突然,她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我穿這件睡衣像不像一座走動的鮮奶油蛋糕?”這種質料上好的睡衣穿起來的確是很舒服,但她仍然會忍不住聯想到鮮奶油蛋糕。
他唇角揚起,“是很像。”
“明天我可以吃白米飯嗎?”她已經吃了一整天既油膩又重口味的食物,實在很懷念清淡美味又營養的臺灣家常菜。
他點點頭,“沒問題。”
“那我可以暫時不回王宮住嗎?”
“當然可以。”他像在寵一個小孩似的驕寵著她。
像是擔心自己的要求太過分,她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我現在像不像在撒嬌?”
“像。”然而他的表情和語氣所表達出的含意是:她可以對他撒嬌。
她輕輕揚起了笑。
半晌,她眼瞼微垂,像在敘述一件事情似的靜靜說道:“我從來沒有向我媽媽撒過嬌。”然而在她眼中已經??n藕丁
他注視她一會兒,俯下身輕輕擁抱她。
初時的些微訝異之後,她輕吐了口氣,感受著由他身上像海浪般一波一波傳來的體溫,那麼寧靜、祥和、溫暖……彷彿能夠使人忘卻所有煩憂。她放鬆的偎在他懷中,感覺就像沉浸在羊水中那般幸福安心,毋需擔憂煩惱。
良久,他終於放開她,輕吻她的額頭,“好好睡吧!我會在這裡陪你。”
她看他,“你在這時當君子?”這樣的氣氛、這樣的情緒,他竟然不採取任何“行動”?
望著她眼裡的一片乾淨清明,他笑了,“當然,我可不能趁人之危。”她累了,現在她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激情。
而且他相信她自己也十分清楚,剛從火災危難中脫困的她其實是有些脆弱的,所以才會表現出難得的任性與依賴,這是人之常情,他不會在這種時到乘機向她索取感情。
因為如果他要,就要全部,就要絕對的純粹。
她也笑了,明白他看穿了她的脆弱,但她知道,就算因為脆弱而想要一個懷抱來包容自己的任性與依賴也是要看物件的。當她母親去世時,她不曾對誰表現出半分脆弱就是最好的證明。因為是他,所以她允許自己任性與依賴。
這場火災只不過是讓她早一刻確定、相信,並且願意去承認一件事情────
看進他的眼,她輕聲道:“我喜歡你。”
很平靜、很真實的一句話,就像輕風拂過面容那般自自然然、明明白白,因為她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就算還不確定他的,她也已經不再害怕、不再迷惘了。
從他向她求婚以來,她就在他那深沉個性的巨大迷宮裡被他耍得團團轉,但現在她已經找到了方向──確定了自己的心,一切豁然開朗。無論他的迷宮如何的曲折離奇,她相信只要堅定自己的心,就一定能夠走出他的迷宮。
綻出明媚且堅定的笑,她接著又道:“而且這份感情絕對會繼續加深下去。”
她認為既然已經明白並確定自己的心,就應該坦然的告訴對方。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件壞事,毋需掩藏那份喜歡一個人的心情,而且以實際觀點來看,無謂的矜持只會徒然浪費時間而已。
聽到她直接且坦然的表白之後,最初的一分鐘他只是靜默的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他那幽遠的深藍色瞳眸像是想看穿她似的,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的眼,嘴唇的線條以一種難以預測的弧度固定在他不言不語的面容上,連他周遭的空氣也像是停止流動,彷彿靜止在深海底下,只剩時間的足跡無聲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