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當在看到韓子湛的身影之時,心房卻彷彿不受控制般地為其所牽引膠著,並且所有的堅持亦會在彈指間土崩瓦解。
“不知為何,每次見到你們,孤總是會感慨上天的不公,似乎上天獨獨偏愛你們,將你們造就的如此鍾萃明琚,明妍純澈,而我們,平庸無華,無所特長,彷彿生來就是為你們作陪襯的。”靜柔公主仔細地審視了一番我們的容貌,故意低落地玩笑道。
韓子湛薄唇抿起,下顎的弧度光潔優美:“公主言笑了!公主乃金枝玉葉,身份尊貴,是我等無論如何皆無能比擬的!”
“哦?侯爺居然亦學會婉轉應對了,要知曉,當初侯爺拒婚於孤之時,其言行舉止可無有如今的委婉和謹慎!”
“不敢!”韓子湛略現尷尬,歉然地回道。
“不敢?侯爺莫不是忘了當初的決絕和強硬,那緊張惶恐的神情…至今都令孤印象深刻呢!”
聞言,韓子湛垂首,並不應答,但是面容中卻摻雜了一絲道不明的慮色。
也許是靜柔公主見韓子湛經不起戲弄,便燦笑著圓場道:“罷了,孤不戲語刁難於你了!侯爺對夫人的真心,上天可鑑,孤欽佩還來不及,哪能還會因此而指責怨恨於侯爺呢?有侯爺如斯體貼和忠貞的丈夫,尊夫人可真是幸運!”
靜柔公主明媚地笑著,似乎欲再言一些什麼,此時,只見她的心腹太監行色匆匆地快步趕來,先是向我們一一地行了禮,而後則湊近她的耳畔輕聲呢喃了一句。
霎時間,靜柔公主身形微顫,臉色大變,不過她依舊鎮定地維持著貴重的儀態,望著我和色地言道:“樂師,孤有些私事需去處理,就不能同你一起遊逛了。孤現下先行一步,若是樂師感到累了,可以先回蘿旖宮內休息一番,只是今日之事,樂師務必要萬千牢記。”
語畢,她又側目移向韓子湛道:“侯爺,孤暫先告辭,你且隨意!”
我微微頷首,而韓子湛則以禮應答道:“恭送公主殿下!”
靜柔公主離去之時,恰巧那宮娥提著茶盞匆匆地趕來,待她睨見我旁邊長身玉立的韓子湛之時,則是直直地一愣。
韓子湛看了看宮娥,出人意料地上前一步接過她手中的茶盞,湊近鼻端隨意地一嗅,遂抬頭對宮娥溫聲言道:“我恰恰有些口乾,你便送抵了茶水,可真謂體貼細心之人,不過甚是抱歉,要勞煩你多走一趟了,我一向比較偏愛清茶,此茶…有些不大符合我的味口。”
宮娥怔了怔,一臉的痴迷呆滯,最終居然緋紅著雙臉再次毫不遲疑地快步跑開,待她離去之後,空地處唯留下了我和單手執著壺盞的韓子湛。
如此緊張的氛圍讓我不由得有些踹踹不安,彷彿每次面對韓子湛,我皆會心神意亂,無能自控。
我的思緒高速運轉,急欲尋求合適的話題擺脫自己的情感困境,而此時聽到韓子湛在上方低柔地詢道:“近段時日,你…是否俱一切安好?”
我緩緩地抬起頭,望著他那明然溫潤的面容,呼吸下意識地一滯——
皇帝帶給我的心酸、委屈、驚嚇頃刻間全數湧上心頭,話語哽咽於喉,淚痕斑斑,竟然不能再語訴一言。
見狀,他微微凝眉:“看來,你過的…甚是辛苦!”
我搖了搖頭,蒼白莞爾:“我已然無懼,所以…並不感到辛苦!”
聞言,韓子湛嘆了一口氣,憐惜之情盡現:“為何你一定要如斯地固執自苦!?依憑你單薄瘦弱之軀,何堪承受宮廷的辛勞和煩憂?”
語罷,他轉身走前幾步,將茶盞放在了不遠處的石桌上,完畢,他又穩步踱到了我的面前。
我刻力掩飾著自己的慌亂,無緒地尋找話題道:“近來,夫人可否安好?算了算時日,孩子亦快出世了,到時,你就要多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