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這是什麼書?”有人好奇地指著商安平的書問道。
“這是我堂叔的書,他……他自己畫的。”商安平說,“他在外面買了這種土豆回來,擔心我們不會做吃的,他畫下了圖畫。”
商安平只將土豆牛腩湯的那一頁圖畫,給圍過來的人看,“看,是不是很香的樣子?我堂叔走南闖北做生意,他說這種菜在西域是貴族吃的呢,普通人家不給吃。”
“確實很好吃,我家天天吃。”商安順和商安和說,兩人各啃著一個昨晚商大阿婆烘熟的土豆。
“好吃。”蘭寶兒也跟著點頭說。
有一個穿著齊整,看起來家裡殷實的人,拿起一個土豆問,“多少一斤?”
多少一斤,商安平來的時候和商大阿公商議過,賣得太便宜了他們賺不到錢,賣得太貴了,怕是沒人買。
畢竟他們這集市只是鄉里集市,有錢的人不多。
最後,商大阿公定價說賣八文一斤。
因為跟土豆一樣吃法的芋艿,也才賣五文一斤。
但商安平想了想,覺得賣十文一斤才好,沒按商大阿公的建議來。
他的想法是,八這個數字不好計算,要是稱出來三斤七兩,他得計算好半天。
而他的算術並不好,還不及他弟弟商安順的。
“十……十文一斤。”商安平大著膽子說,說完他又後悔了,因為他看到這人的眉頭微微皺起,哎呀,早知道說八文一斤了。
他要是算不清,不是還有弟弟商安順幫著算嗎?
“來兩個吧。”男人並沒有還價,“我家裡沒有牛肉,燉其他的肉也好吃吧?”
原來是糾結這個,商安平笑了,“好吃好吃,還可以和雞肉一起燉,煮粥也好吃。我們家最喜歡吃的是土豆煮粥。”
“還可以像芋艿一樣烘烤著吃,看,我們吃的就是,好好吃呢。”商安和說,“軟呼呼的,沒牙的人也能吃呢。看,我掉了大門牙,一樣能啃得動。”
他指自己豁口的嘴巴咧嘴笑著說。
“我給大叔挑兩個大個的。”商安順將手裡吃著的土豆塞到商安和的手裡,在籮筐裡挑選起來。
他是哥仨中長得最機靈的,動作麻利地挑了兩個,“大叔,這是最好的兩個的呢。”
“好,就這兩個。”男人點頭。
商安平接過土豆,放在秤盤上稱起來,“兩個土豆是一斤三兩,您看,秤尾還翹著呢,快四兩了,我給你算三兩。一共十三文錢!”
男人將土豆放在自己的籃子裡,正要付錢時,一個人走來忽然說,“呀,這土豆有毒呢,得當心著吃啊。”
“有毒?”男人挑眉,看向說話的人。
“沒毒!錢三叔你胡說。”商安平憤憤然看向說話的人。
這人是同村人,他指著土豆,“安平,你六叔一家不是吃了土豆上吐下瀉了嗎?這還沒毒?”
商安平氣得面紅耳赤,“不是的,他們是……”
“那是他放得長芽了,變壞了,吃了當然上吐下瀉了。肉粥放得餿了,吃了也一樣上吐下瀉啊,難道說肉粥也有毒嗎?”商安順大聲說。
“沒錯,是這樣的,我們全家天天都吃,怎麼沒中毒啊?”商安平指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們,“他們都好好的呢,我爺爺奶奶也好好的呢,他們沒牙,可喜歡吃這土豆了。”
男人瞧瞧正啃著土豆的商安和,又瞧瞧籃子裡的兩個土豆,還是付了十三文錢,“我相信這小哥的。”
錢三拉著那男人,“大兄弟,你不怕中毒?”
男人嘆氣,“要真是毒藥就好咯。”
他不肯多說,擺擺手走了。
他不想說的是,家中的爺爺八十好幾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