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來身體越來越差,什麼也吃不下,總說全身疼,每天只以湯汁吊著,最近幾日更是疼得日夜哭。大夫說病毒進骨髓了,醫藥無救,估計活不了一兩月了。
老父親看著被病痛折磨得日夜哭的爺爺,甚至狠心得想送毒藥,但理智告訴老父親這是不孝的行為,心裡始終過不去那個坎。
最後全家一商議,備些好吃的吧,什麼好吃吃什麼,如果吃著能安詳的故去,那是最好不過。
本來只想買件稀奇食物給爺爺吃,聽說土豆還有毒,他毫不猶豫的買了。
這人買了離去後,其他人仍持觀望狀,沒人前來買。
商安平憤怒地瞪著那個多嘴的同村人。
錢三可是大人,才不怕他一個小孩子,聳聳肩頭,推著板車走開了。
看熱鬧的人也三三兩兩走了。
商安平哥仨看著兩大筐土豆,急得要哭了。
吃不完,賣不掉,這可怎麼辦?家裡還有一大片沒挖的土豆呢。
太陽漸漸升高,大夏天的街上,行人漸漸變少。
商安平看看天上,抹了把額頭的汗,站起身來,“咱們換個地方賣。”
他正要挑起擔子時,剛才那個買土豆的男人又急匆匆走來了,“小哥,再稱些土豆給我。”
商安平高興了,“好的大叔,您要稱多少?”
男人看了看商安平的籮筐,“給我一個籮筐的,你挑到我家去,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百來步就到了。”
原來,男人買了土豆回家,家裡人馬上跟雞湯一起燉熟了給爺爺吃。
爛熟的土豆很得爺爺的喜歡,爺爺吃了不哭了,安靜地睡著了。
全家人的腦袋終於清靜了,他爹孃大喜,要他再多買些回去放著,每頓做給爺爺吃。
“你要早些吃完,長芽了吃了會拉肚子的。”商安平好心提醒。
“我們自有安排。”男人說。
商安平挑著土豆,帶著弟弟妹妹們,跟著男人到了他家裡,稱了一半的土豆,九十斤,一共得了九百文。
這麼快就賣去了一半,商安平心情大好,又挑著擔子回到原地。
附近幾個擺攤的人,見他一下子賣去一半,還是由大客戶買走了,料想土豆根本就沒有毒,也蠢蠢欲動,走來各買了兩個。
那個酒館的掌櫃,一直目睹著商安平在賣土豆。
他暗暗想著,鎮上賣香油的齊家買了幾十斤的土豆,說明這好吃啊。
他也買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