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組長,這兩天我發現一個問題。在勞軍團裡,就屬這個攝影師和秦慕瑤打得最火熱,甭管在哪兒,甭管什麼時候,他都像個尾巴似的跟著秦慕瑤。”
一個通訊兵揹著電話機跑了過來:“沈組長,您的電話。”
沈騰接過電話,慢條斯理地問:“誰呀?”
尚九城在電話那端說:“是我!”
沈騰臉上馬上堆出一臉笑容,恭順地說,“是站長啊,有什麼吩咐?”
電話裡傳來尚九城的聲音:“勞軍團裡有人拍照嗎?”
沈騰一愣,忙說:“有,是一個上海來的攝影師,叫譚浚。”
尚九城威嚴地說:“給我死死地盯住他!”
尚九城的話在戴天明耳邊迴盪,整個通話內容他全部聽到了,他眉頭緊鎖,心情複雜地看了看遠處的譚浚。
深夜,燕巢賓館內死一般寂靜。
譚浚將膠捲揉進紙團,揣進衣兜裡,悄悄走出房間。走廊裡靜悄悄的,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見無人,便朝垃圾桶走去。
沈騰躲在暗處,緊緊地盯著譚浚的一舉一動。
譚浚將紙團丟進了垃圾桶,轉身返回房間。
沈騰一閃身,從暗處躥出來,直奔垃圾桶,將譚浚丟棄的紙團從垃圾桶裡拿了出來。
很快,紙團裡的膠捲擺在了尚九城的辦公桌上。尚九城舉起膠捲仔細端詳著,然後命令沈騰:“馬上送去沖洗,另外趕緊帶人在燕巢賓館設伏,等那個取膠捲的人。”
沈騰帶著特務,躲藏在西邊一個客房門後。戴天明和另一個特務躲藏在東邊的一個客房門後。透過細細的門縫,可以監視不遠處垃圾桶周邊的動靜。
戴天明看了看錶,已是夜裡12點。
空蕩蕩的走廊裡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老三的身影從樓梯口緩緩移上樓來。
房間內的沈騰滿臉殺氣,瞪大了雙眼,頓時警覺起來。另一個房間裡,一向沉著冷靜的戴天明,額頭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老三上樓後,向走廊盡頭走去,他發現一個房間的門細微動了一下。他未作停留,揹著垃圾箱朝走廊盡頭走去,不時用眼角掃視著每一間房門。
戴天明目光焦灼,他斷定,此人就是來取膠捲的人。
老三走到走廊盡頭,開始打掃走廊。他掃起地上一些雜物,裝進垃圾箱,一邊細心地聽著細微的聲響。在經過戴天明隱蔽的房間門口時,房間內的戴天明故意拉了一下槍栓。
老三捕捉到了這一訊號,在臨近樓梯口時,他沒有接近垃圾桶,徑自下樓了。
戴天明和沈騰衝出門來。
沈騰疑惑地說:“我感覺就是他。”
尚九城坐在辦公桌前,用手輕輕敲著桌子,眼睛盯著落地鍾。
一個特務走進尚九城辦公室:“站長,照片洗好了。”
照片擺滿尚九城的辦公桌。尚九城看著照片,登時一愣,不由站起身來。
照片上的人物各異,有演員、有士兵、有秦慕瑤,還有保密站的沈騰。照片佈局顯然不是出自專業攝影師之手,照片上半張臉的一側全是江防工事和武器裝備。
尚九城看著照片,冷笑一聲:“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七
這天,在那雲飛的住處,尚九城聽了乾女兒柳依梅的述說,又看到乾女兒淚眼婆娑的樣子,猛然從桌子旁站起來,十分生氣地說:“他這分明是心存悔意。”
尚九城說完,怒氣衝衝地朝樓下走去。柳依梅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尚九城:“義父,我求您了,您千萬不要難為他,日子長了可能就會好的。”
“日子長了?你可以等,可你肚子裡的孩子還能等嗎?”
樓下傳來一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