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分明,此二人生疏了許多。
“過來,朕把手爐給你。”李暄語氣雖軟,帝王威嚴仍在,一舉一動都帶著壓迫感。
楚卿急忙接過,她是真的冷。
手爐入手,暖意從掌心上湧,流經全身,總算是暖和了些。
“為什麼不配合顏臻查案,柳太醫那事是你做的?”李暄看到她弓著身子就來氣,但怕嚇到她,一忍再忍。
“當然不是。”楚卿紅了眼眶。
從前當侍御史之前,她是李暄身旁的謀士。
掌一隊暗探,名叫錦雀衛。
錦雀衛分二,其一負責監察百官,其二負責暗殺至惡至奸的昏官。
如今錦雀衛統領之權交還李暄,她手裡只剩下,由桂叔掌管的收集訊息的酒樓。
“臣有何本事在天子腳下殺人,又不被京兆府發現。”
“卿卿,是朕冤枉你了。”李暄趁著沒人去捉楚卿的手,“江山來之不易,你我苟延殘喘多年才有今日,若再被顏臻掌權,你我以後的日子就難熬。”
宮裡眼線諸多,楚卿避開李暄的碰觸,怕有顏臻的耳目。
最近的流言蜚語都是衝她來的,明顯是顏臻的手筆。
“臣懷疑柳太醫一事,是顏臻自導自演,他想借柳太醫做穩大理寺寺卿之位,然後徹查連家軍一事。”楚卿說著,看了眼四周。
發現無人偷聽,這才招手讓敬豐過來。
她懷疑,顏臻頻繁出入千香樓,不是去嫖姑娘,而是真的查案。
“敬豐,你掌管千香樓,想必能查到顏臻頻繁出入是幹嘛去的,我懷疑他說的那個人,就藏在千香樓。”
此言一出,李暄和敬豐俱是一驚。
楚卿沒察覺到二人表情,繼續把桂叔探來的訊息告知。
她說,顏臻不光找遍樓裡的姑娘,連後院的雜役都沒放過,接連好幾日去數人頭,還拿水挨個淨面,生怕哪個易了容。
這般仔細哪是去嫖,分明是尋人。
千香樓最近被顏臻的人守著,裡面的訊息還沒傳進宮裡。
敬豐不知這事,李暄更是不知。
李暄聲音又軟下來,捧了她的手在掌心搓著,“朕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這事有顏臻盯著你不方便出頭,朕會讓錦雀衛去查。聽說,你身旁的流蘇已有身孕,事後那丫頭還進了相府,她可有你把柄?”
楚卿抬眸,她心道流蘇是你的人。
真有什麼把柄,你比誰都清楚,
李暄看到她的反應,強裝鎮定問她,“你知道流蘇是朕的人?”
楚卿不敢問,心裡卻是這麼想。
她為官多年,查個暗探輕而易舉。
流蘇每個月都會偷溜出府兩次,和千香樓的一個護院接頭,千香樓的幕後主人,是李暄的貼身太監敬豐。
她沒想到啊,李暄和敬豐也瞞了她許多事。
除了千香樓,怕是還有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