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罪及於他了吧?
陸文航的臉頓時失去了血色,不過未幾,他又正色搖頭道:“你說的都不是實情,裳兒,是不是?”
我憐憫地望著他:“看來,你真是無可救藥了,若非實情,皇帝為何又會如此忌憚於我呢?”
“不可能,不可能……”陸文航仍舊只是搖頭,且喃喃自語道,“裳兒,你當真…如此記恨於我?”
“賦舟,你適可而止吧!否則涵漪因何而來?”皇帝的聲音再次傳來,冷冰冰的無有一絲溫度。
我望著眉目清爽的皇帝,故意嫵媚一笑:“不錯,如若不是皇上你‘糊塗’的睿智,家父又怎麼會那樣悽慘地死去?”
“秦姑娘,言寡者吉,莫要再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話,令自己和陸公子處境難堪?”韓子湛忍不住插話道,聲線焦急。
聞言,我不禁轉頭看向韓子湛,他脊背孤傲,一直淡泊平靜的臉上此刻卻佈滿了陰翳。
我不自覺安慰地想著,還好他已不記得了我,還好他已經典妻育子,否則,如此境況,以他的深情憂鬱,他…怎堪承受?
眼淚氤氳,我即刻垂睫掩飾,努力不讓自己的脆弱顯露出來。
須臾,我重新抬起頭,目光凌厲,一步步地逼向皇帝,字字珠璣:“我乃陳沅江之女,陳茗漪!”
作者有話要說:
☆、兩兩相忘
皇帝冷然地回望著我,薄唇緊抿,眸色深沉似水。
未待幾步,一把冰冷的劍便直直地頂住我的後背,不用回頭,我已清楚知道,此乃皇帝忠心的護衛所為。
我唇角的笑意加深:“我乃逆臣之女,早該死去,然得上天所佑,方才多活六載,即便皇上你別有用心不肯殺我,我亦病體連綿,活不了多久。我知你想利用我從而引得陳明峻現身,那你便錯了,陳明峻隱忍幾載都毫無音訊,甚至連家父施刑當日以及念貴妃自縊之時都不曾出現,何況是我,於他而言,並無多少情分且仿若陌人的妹妹!?”
皇帝不語,只是凝睇著我,眼神幽深,視線仿若穿透我的骨髓深處。
這時,陸文航的聲音再次響起,此次卻充滿了希望:“裳兒,你怎可如此傻滯!?為了我不受牽連,就如此地刺激於我。我曾言過,自從認識你那日起,我的心中便只有一念——盡其事而悅其顏,即便你厭惡也好、痛恨也好、冷聲呵斥也好,我都甘之如飴!何況,那些話皆是你的違心所論,故而,我不僅不會為你受騙,而且還更會戀你入骨。”
依稀熟悉的容顏,依稀熟悉的場景,依稀熟悉的強調,依稀熟悉的話語,我不禁大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良久,我方才頭也不回地言道:“陸文航,你好自為之吧,我雖私心無情,但未必會認賊唯親。”
話語沉重冰冷如斯,後方的陸文航一時失去了聲音,無以應答。
“好一個認賊唯親!”皇帝突然撫掌笑道:“秦羽裳,你果然欠慮,若是聰慧之人,便會極力地尋找證據來否認自己的身份,你應該清楚,你的此番行止必定會給你帶來殺頭的危險。”
“若是我否認,你便會相信?如此,以皇上你的智慧,便不會從容地坐擁天下了。”我諷刺地回道。
“其實,對你的身份,朕只是猜測,未曾有真憑實據。”
“如此道來,我著實是蠢笨魯莽的可以?”
皇帝收斂了笑意,冷聲吩咐:“即刻送秦羽裳到蘿旖宮靜養,沒有朕的聖旨,其有生之年不得隨意出入宮門半步。”
“諾!”同禹應後,便指使兩個勁裝的護衛上前押解於我。
我無畏一笑,遂從髮鬢上拔下一支玉簪直抵喉部,玉簪通體明透,簪尖鋒利如刃:“不必了,我早已言過,我至死都不會入宮成為你的妃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