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為你所遣派利用。”
“秦姑娘,莫要作無謂的傻事,靜下心來,凡事皆有迴旋的餘地!”韓子湛叫道。
“裳兒……”陸文航遲疑地喚道。
皇帝的眉宇一蹙,握著扇柄的手青筋暴露,精緻的竹骨繪扇頓時裂聲四起:“秦羽裳,朕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人世在世,莫過於生老病死,我早已看透,何曾有懼?”說著,握簪的力度增加,一絲疼痛之感驟然襲來。
“你若一心求死,朕會將涵漪夷為平地!”皇帝揚起下顎,眼中的殺意聚凝:“若是你不顧涵漪安危,你儘可任性而為,朕曾下旨誅殺過陳氏千餘口的性命,如今,懲辦涵漪之事亦甚為合情合理,秦羽裳,你可不要忘了,涵漪分號遍佈天闕南北,若朕下旨,曾經的陳氏族人則遠不及此。若你不再如此執意,隨朕入宮,今日之事就此作罷,陳茗漪早已死去,涵漪則依舊輝煌,你亦只是秦羽裳而已,君無戲言,你覺得如何?”
無疑地,皇帝的威脅震撼了我,想像著萬千的無辜之人會因我的死亡而遭受牽連,握簪的力度則頓時銳減。
“此行乃小人所為,作為帝王,你果真卑鄙!”我痛斥道。
“在事情尚未完結之前,朕…不允許你死!”皇帝重重地強調道。
“姐姐!”一個熟悉的哭腔突然自別院門口處遙遙地傳來,我赫然一震,下意識地棄下玉簪,驚喜地轉頭喚道:“欣兒!”
“原來…是你?!”一個脆然通透的女聲在我的身後響起,帶著些微微的遲疑和高傲。
我轉過頭,與詫異的來人對視片刻,遂平靜地緩緩一福:“公主殿下!”
她的喜悅和燦爛頓時凝聚,斂住了疾走迎接的步伐。
少刻,她揮一揮手,屏退了下人,肅顏清聲言道:“你們都下去吧,孤有些私事需與秦樂師詳談。”
皇帝挾我入宮,並未封我為後宮,為了名正言順起見,其遂昭告天下曰——
茲有民間奇才秦氏羽裳,精通音律,其奏之樂,如夢似幻,飛舞蓉婉,美不可喻,朕甚喜之,故封其為宮廷樂師之職,得居於蘿旖宮,專司演奏之事,以樂君心,欽賜!
如此,我破天荒地成了宮廷的一員,亦史無前例地成了天闕的第一位專司奏樂的女官,官階和品級雖低,卻享有著不菲的俸祿和無盡的特權。
一直認定皇帝留我性命是別具用心,正是為了引陳明峻現身,但是別院內的一番話則讓我對皇帝的怪異行為頗難理解,他清楚地表明,只要我隨他入宮,便不再追究當日之事,而且還特意地保留了涵漪,而他亦果真守信,不僅絕口不提我乃陳沅江之女的尷尬身份,而且還下令嚴禁當日在場眾人透露一絲半毫髮生之事。
入宮之後,我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揮霍,在這些時間內,我想了很多的事情,只是一直無法猜透皇帝執意讓我入宮的真正目的——
親歷彼事的眾人對當日發生的一切忌諱莫深,若是如此,陳明峻根本無法得到我的音訊,更妄談誘其入局,從此處起言,皇帝根本無從利用於我,但是,為何他卻一再地堅持我入宮隨侍?
想到被禁錮的人生自由以及了無生趣的宮廷生活,一時之下,氣憤不已,故而,再次面對王璐瑤之時,我沒有想起她往昔的天真活潑與豪爽可親,只是清楚地看到了她周身所包圍的皇族光環,讓人窒息而又厭倦。
“你…見了我居然一點都不驚訝!看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觀著蕊欣不情願地退下去,她略一遲疑,復慢慢地靠近我,沒有了適才的盛氣凌人,亦不再以“孤”自稱。
想著沈家皇族之人的精明和算計,再想起陸文航曾對我的解說和告誡,我遂回之以微笑:“難道…公主殿下還不是一樣,既然清楚事情的一切原委,此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