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她坦白地說。“喬夫裡願意離,但堅持要我提
出離婚理由。在紐約州,你知道,必須是一方與人通姦。到目
前為止我還沒有工夫辦這件事。”
“你丈夫沒有想再結婚嗎?”
她似乎感到這個問題很意外。“喬夫裡嗎?恐怕他不想。
他迷上了法律,跟法律結婚了。”
“噢,是這樣的。”
丹尼絲用手指轉著酒杯,說:“喬夫裡總是拿床鋪當成他
閱讀法律案件材料的好地方。”她是象談體己話那樣輕聲地說
出來的。歐唐奈覺出這句話已經暗示出了他倆婚事完結的原
因。他覺得這種想法很使他神往。
侍者來到他的旁邊,低聲說:“對不起,先生。酒吧過幾分
鍾就關了。您現在還叫什麼嗎?”
歐唐奈沒想到已經這麼晚,看了一下表,差不多清晨一點
鍾了。他們在一起已經三個半小時了,一點也不象有那麼長
的時間。他看了一下丹尼絲;她搖了搖頭。
他對侍者說:“不要了,謝謝你。”付了侍者送上來的賬單。
他們喝完了酒,準備起身。侍者和氣地說了一聲“晚安”;歐唐
奈付了一筆闊氣的小費,他感到一種舒適和幸福的快感。
他在前廳等了一會兒丹尼絲,一個僕役到停車場去把他
的車開了過來。當她隨後來到的時候,馬上用手挽住了他的
手臂。“真不願意走。我有點後悔我們沒有叫那最後一巡酒。”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聲地試探著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們可以在我的寓所再待一會兒,我存了不少的酒,到我那裡
是順路的。”
他立時有些擔心這話說冒失了。他似乎察覺出丹尼絲臉
上突然冷了一下,好象有點不自在,有點意外。可是一下子就
過去了。她只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是呀,為什麼不呢?”
歐唐奈的別克牌汽車在門口等著,門已經開啟,機器已經
發動了。汽車穿過城區,他很小心地開著,比平常的速度慢一
些,記著今晚是喝了不少酒的。這是一個溫暖的夜晚,汽車的
窗子都開著。他開著車又聞到身旁微微一股香氣。到了寓所;
他把車停在街旁,他們一起乘電梯上了樓。
他調好了混合酒拿過來,把老式雞尾酒遞給丹尼絲。她
正站在起居室開啟的窗戶旁邊,俯瞰著伯林頓的燈光夜景。穿
過這座城的那條河道把繁華的兩岸分開,形成深深的一道黑
暗的溝槽。
他站在她身邊小聲說:“我很久沒有做老式雞尾酒了,我
希望給你配的不是太甜。”
她從酒杯裡抿了一口。然後輕聲地、有些沙啞地說:“象
你的其他方面一樣,肯特。恰到好處。”
他倆的眼神一對,他伸手拿過她的酒杯,放在一邊,她輕
盈地、自然地貼近了他。在他倆吻著的時候,他的手臂摟得更
緊了。
忽然,他們背後一間屋子的電話鈴驀地響了起來。不能
不理了。
丹尼絲輕輕地脫出身來。“親愛的,我看你最好去接吧。”
她用嘴唇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前額。
當他走出這間屋子時,看見她在拿起她的手提包、皮圍巾
和手套。顯然今晚已經宣告結束了。他拿起電話,氣不打一
處來,粗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