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他知道,有的醫生有時就不那麼認真。但就
他自己來說,他自信和自負的是:我查爾斯·竇恩伯格從來沒
有由於技術不行或粗心大意而耽誤過一個病人。
這樣一直到現在的這一次。
現在,在他即將結束他的醫務生涯的時候,他似乎要分擔
一份由於另一個人的無能所造成的悲慘的惡果;而最倒黴的
是——這個人竟是他的一個朋友。
“約,”他說。“我想告訴你點事情。”
皮爾遜坐在一個化驗臺的凳子上,臉色蒼白,眼神發散。
現在他慢慢地抬起頭來。
“這是一個早產兒,約,可是他是正常的,我們本來可以在
他出生的時候給他換血的。”竇恩伯格停頓了一下,當他又繼
續說的時候,他的聲音裡帶上他自己的情緒了。“約,我們是
很長時間的朋友了,有時我給你打掩護,我幫著你去跟別人
幹。可是,這一次,如果這個孩子死了,那麼上帝幫助我!——
我要把你帶到醫管會去,我非把你撕成兩半不可!”
二十
“看在基督的面上,他們都幹什麼吶?怎麼還沒有個信
呀?”
約瑟夫·皮爾遜神經質地用手指頭敲打著辦公桌。從把
亞歷山大的嬰兒的血樣抽出來立即送到大學醫院起,到現在
已經是一個小時零一刻鐘了。現在只剩下這個老病理醫師和
柯爾門兩個人在辦公室。
柯爾門沉靜地說:“我又給弗蘭茨大夫打了電話。他說一
有結果馬上用電話通知我們。”
皮爾遜呆呆地點點頭,又問:“那個年輕人——亞歷山大
在哪兒?”
“警察把他送回來了。他現在在他妻子那兒。”
柯爾門猶豫一下,說:“在我們等信這時候,向保健科瞭解
一下伙房的情況,看看他們給炊事員作的檢查工作開始了沒
有,你看怎麼樣?”
皮爾遜搖搖頭。“等會兒吧——等這事過去之後再說。”他
焦躁地說:“在這件事沒有個著落以前,我什麼事也考慮不
了。”
自從今天早晨化驗室裡一連串爆炸性的事情發生之後,
柯爾門感到自己一直沒考慮到皮爾遜的心情,不知道這個老
頭子心裡是什麼滋味?對於柯爾門在血敏試驗問題上發表的
一通言論,皮爾遜沒有爭辯。他的沉默似乎是預設了他的這
位年輕的同行起碼在這方面比他高明。柯爾門心想:這種滋
味大概不大好受。他發現自己頭一次對這個老頭產生了一點
同情心。
皮爾遜停止了敲桌子,使勁給了桌子一巴掌。“看在聖彼
得的面上,”他說,“他們為什麼還不打電話來呀?”
“病理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