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著聲響立起前身,身後的尾巴停止了晃動,這是攻擊前的準備。央金趕緊後退。藏獒重新臥倒在地,肥厚的狗臉貼在溫暖的地面上,直到確認央金不會對新主人構成危險,才重新閉上眼睛。
“來,給姐姐說說這幾天都幹了點啥?”
小寶按住藏獒的狗頭從安樂窩站起。“哥哥和阿三玩,小寶個子矮,只能和它在一起了。”小寶拿槍指著閉目養神的藏獒。
“阿三!誰是阿三?”央金環顧四周,除了跑路的大寶,小院的所有人都在現場。
“就那頭犛牛,老大給起的名。”菊花給客人們端上冒著熱氣的酥油茶說道。
“臭小子在鄉下就愛給村裡的牲口起名,張三家的黃牛叫大黃,李四家的黑狗叫小黑。我家的那頭耕地的老牛就叫阿旺。這剛來沒幾天,就給這頭犛牛也起了個名,阿三。”
“嬸子,咋想到這個名字的?”門口蹲著喝茶的一個小夥好奇。
“小院裡就四個人,兩個大人,兩個小孩。除了我和老阿瑪,犛牛當然成了老三。”
央金拼命抿住嘴巴,要不然還未來得及下嚥的酥油茶會噴一地。
“好啊!這個名字起得好,起的妙!”
布窮渾身是水,胳肢窩裡夾著凍得發抖的大寶從院門外進來。“看來大寶確實根紅苗正,骨子裡都透露著家國情懷。今後阿瑪家的犛牛就叫阿三。永遠提醒我們雪峰的背面還有對西疆虎視眈眈的敵人。”
“你去找大寶,咋變兩隻落湯雞。”央金遞上一塊毛巾。
“你問他,膽子比天大,在棧橋上和我兜圈子,把自己兜進去了。我把他撈上來的。”
“跨棧橋,掉水裡了。”大寶牙齒打著寒顫,弱弱地回答。
菊花的巴掌舉起,看著眾人在場又輕輕放下。“你當是興旺的麻池?不知深淺。回頭讓你爹收拾你。”
腦袋上一巴掌,大寶乖乖地回屋換衣服,央金也跟了進去順便把身上乾結的牛糞清理一下。
菊花拿出自己的大花棉襖給央金。
“這哪兒能買到?我也來一件。”
“自家做的,鄉下沒有買棉花的地方。”
細密的針腳,整齊的礽邊,紅底的布料上花團錦簇,充滿著喜慶。央金愛不釋手,欣賞了一陣戀戀不捨地還給菊花。
“結婚那陣子縫的,只穿了一次,九成新。把髒衣服脫下來嬸子給你洗洗。”菊花以為央金嫌棄,忙解釋道。
央金搖搖頭,伸開雙臂展示自己的藏式衣裙。
“你要真喜歡,回頭給你量身縫一件。”
收拾乾淨,大寶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出門,蹲在藏獒身邊擼著濃密光亮的狗毛,藏獒睜開眼看看,繼續享受大寶的愛撫,在它的狗眼裡這個主比剛才那個難伺候,老師趴著比啥都強。
牛圈裡一片狼藉還在,大寶起身拎起鐵鍬笤帚鑽進牛圈打掃戰場,藏獒搖著尾巴跟了過去。一人一狗一頭牛,暫時相安無事。
布窮看著將功補過的大寶說道。“有點進步,知道收尾了。”
“淘是淘點,這孩子很勤快。自打馮夫人來了,牛圈的活基本都是大寶打理。”一直安靜聽眾人閒聊的阿瑪說道。
“好好表現,雪頓節的時候,烤全羊犒勞你。”
“我也要!”小寶有些不甘寂寞,用槍指著布窮喊道。
布窮舉起雙手假裝投降:“忘不了我們的小寶。”
歡笑聲飄蕩在藏式小樓的每一個角落。
“還有一事想與嬸子商議。”布窮撩逗完小寶,回過頭對菊花說道:
“大夏入主西疆多年,給西疆的實惠有目共睹。農奴自由平等,社會發展進步。但緊靠一代人的努力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