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她曾經對他的愛是那麼純粹、真誠,無所保留,是他困宥在自己的世界裡,把她推得越來越遠。
“你還有別的話想說嗎?”沉默過後,姜筠的聲音聽上去異常冷靜,沒有任何情緒。
“阿筠——”
姜筠立刻打斷了他:“不要再說過去的事了,溫禮昂,我沒有興趣聽。”
心裡緊繃的那根線斷了,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溫禮昂胃裡開始翻湧,不住地咳嗽。
“阿筠,你不能就這樣否認了我們的過去。”
“我沒有否認,”姜筠笑著搖了搖頭,糾正了他的說法,“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定義我們的過去的,對我來說,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是不得不同處在一個屋簷下的難堪,是等待你分手發現你又戀愛了的絕望,是無數個失眠的夜晚以及為你流過的每一滴淚,幸好現在,我再也不會為你難過了……”
“對不起,阿筠,對不起。”溫禮昂眼睛纏繞著紅血絲,眼尾泛紅,他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道歉,可他知道此刻無論他再說什麼,他們都無法回到過去了。
“其實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的,”姜筠說到這,忽然抬眼看他,“你為什麼給陳璡發那樣的照片?”
溫禮昂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在姜筠的眼裡看到厭惡的表情,他遲遲說不出話來。
姜筠面色很冷:“你做這些沒有意義的,就算我和他分開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話音落下,溫禮昂的臉上呈現出病態的慘白,他固執地搖頭,仍在自欺欺人。
“你以前也說過很多次不喜歡我,但是都是騙人的,這次也一樣。”
“不一樣。”
姜筠說得斬釘截鐵,她看向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只有這一刻,她的臉上才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黃昏的病房裡,光線很暗,他聽見姜筠說:“我已經答應他的求婚了,溫禮昂,我們沒有任何可能了。”
……
溫禮昂高燒住院的事不知怎麼傳到了鄒淑玢那裡,她緊張得不行,說週末要從老家上來照顧他。
姜筠不想她太奔波,便說她有空就去醫院看看。
“沒什麼事的,你別擔心,醫生都說休息幾天就好了。”
鄒淑玢:“你哥平常很少生病,這次肯定是工作太累了,這孩子都多久沒休息過了,筠筠,你可別學你哥,錢可以賺少一點,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我也會勸勸他的,你放心吧,你就在家好好待著,別累著了。”
聊了快半個小時,鄒淑玢終於打消了念頭。
姜筠自然不會再去醫院,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她不想再受到任何影響,她把這個重任交給了陳璡,讓他把煲好的湯拿過去給溫禮昂。
陳璡難以置信地看向放在餐桌上的銀色保溫盒,又看向姜筠。
“我去照顧他?開什麼玩笑。”
姜筠哄他:“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你也要跟著我一起喊他‘哥’的。”
陳璡一秒被哄好,嘴角勾了勾。
“也是。”
陳璡拿著保溫盒出了門,姜筠回房間收拾行李,下週就要出差了,她想著趁現在有時間先把衣服收拾好,免得到時候又丟三落四。
只是,還沒整理完,就有人敲門。
陳璡回來了,他站在門口,右手拎著剛才帶過去的銀色保溫盒。
姜筠下意識地看向牆上的時鐘。
怎麼回事,這才去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
她接過陳璡手裡的保溫盒,掂了下,從重量來看,應該是一口都沒吃。
她問:“他今天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陳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