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的眼睛看著散發著幽白光線的走廊,沒有焦點的看著前方,半響,她低聲說了句:“燕回,我累死你……我想趕緊結束這一切……”
這世上有幾個人找個男朋友談個戀愛談成她這樣的?有幾個人因為分手鬧出這麼大動靜的?展小憐說累,她是真的覺得累,這個偏執的男人,重複著他母親的路,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挽留一個女人。
眼淚順著展小憐的眼眶滑落,難道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極端,越是這樣偏激,她就越害怕嗎?
燕回聽著她的話,突然笑了笑,下巴微抬,和她相觸的唇印到了她的嘴上,他用他平生最溫柔的力度吻著她的唇,感受著他從來沒有過真正覺察到的柔軟,一下一下廝磨舔噬,直到他覺得足夠了才停下。燕回摟著她的腰,低聲問了句:“不行嗎?爺就要你一句話,都不行是不是?”
展小憐搖頭,眼淚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快速的落下,她一邊搖頭,一邊哭著說:“不行了燕回,你說什麼都沒用了……我會離開,我肯定會離開的,離開以後我很快忘了,我會有自己的生活,以後……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再也不會有了……”
“不行呀?”燕回邪笑,抱著她的肩膀慢吞吞的問:“怎麼能不行呢?就是一句話,都不行嗎?”頓了頓,他依舊邪笑,繼續開口:“妞,爺不會這麼容易讓你忘了爺,不但忘不了,還得記到死,你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一個人記到死嗎?”
展小憐睜著眼睛,看著他慢吞吞的鬆開胳膊,然後把他勾著槍扳機位置的,在展小憐面前晃著那把槍,問:“要不要試試?”
展小憐睜著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燕回微微抬起下巴,垂著眼眸看著那隻槍,然後慢慢的掀起眼簾,臉上露出一絲帶著邪氣的笑,重複問:“要不要試試?”
展小憐愣了下,下意識的低頭看那支黑色的槍,然後,燕回握住了她的手,把槍塞到了展小憐手裡,讓她以握槍的姿勢讓槍口對準自己的方向,燕回抱著她的手,低頭在手上親了一下,“妞,別緊張,你不會,爺可以教你……”
展小憐盯著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要幹什麼,她睜大眼睛看著他,然後搖頭:“燕回,別……求你了……”
燕回邪笑,突然直起腰,身體微微向前,一手強行握著她拿槍的手,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聲音低低的說了句:“爺一直想死在你的身體裡……不過,這樣也不錯……”
然後他低頭印在她的唇上。
展小憐想鬆開手幾乎不可能,燕回強行握住了她的手,那隻連關節都有力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壓迫的她每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彈,她扣著扳機的手指他的手指壓住,那股不屬於她的外力突然猛的向裡一壓,她的指尖傳來一陣因為壓迫而感受到的疼痛,“啪”,槍聲響起,在死一般安靜的地下室走廊裡,那樣清晰鮮明的告訴展小憐一個事實,槍響了。
原本擁著她身體的燕回突然身體一軟,壓在了她的肩膀上,濃重的血腥味傳來,展小憐愣了一下,然後她不由自主“啊”的發出一聲尖叫,燕回的從她的手上垂下,然後他低低的邪笑:“妞,你說爺死了,你是不是就會記著爺到你死的時候?”
展小憐再次發出一聲尖叫“啊”,手裡的槍直接掉在兩人中間,燕回抬頭,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努力抬頭湊到她嘴邊,堵住了她的嘴。
展小憐抓住頭髮,突然掙脫燕回的懷抱,連滾帶爬的往後退去,然後站起來就往電梯口跑,燕回的身體因為少了展小憐的支撐,往前一撲,鮮血一地,他從血泊裡慢慢的坐起來,盤腿坐在地上,在展小憐即將衝進電梯的時候直接抓起地上的槍,抵在自己心臟的位置,展小憐停住腳步,像木偶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電梯的邊緣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