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人彼此的臉,誰都不看清誰的表情。
燕回邪笑:“妞,別以為爺不知道你要幹什麼,其實你就是捨不得爺死是不是?”
展小憐依舊站在沒動,兩隻手垂著身體兩邊。她似乎能聽到燕回身體那處傷口流血的聲音,她似乎能聽到他因為失血過多、因為某個器官受到損傷而逐漸衰竭的樣子……她安靜的站在那裡,她只要走一步,那個瘋狂的男人就會子彈送到他的身體裡。
燕回握著那支槍,看著她的方向開口:“妞,一句話沒那麼難是不是?別走行不行?爺說到做到,以後都不會找女人,行不行?”
展小憐依舊站在原地,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半響,她突然動了動身體,敲好被擋住的地方,她低頭,從自己睡裙側邊上的一個帶著荷葉邊的小口袋裡掏出一張舊紙包裝的東西,揭開紙的時候紙張因為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她的手裡躺著一把金色的小手槍,她伸手摸了把眼淚,拿起槍,嘶啞著聲音開口:“燕回,我信你,但是我還是會離開的……”
話音剛落,“啪”一聲,槍聲毫無預警的響起,展小憐手裡握著金屬物品跌落在地上。
凌秋纖說,最後一顆子彈是為展小憐留的,果然是為她留的。
中槍的感覺什麼?展小憐感覺不到疼,她的半個身體都是麻木的,血腥味籠罩著她的整個身體,身體有種不是自己的錯覺,展小憐覺得自己是做夢,原來被槍打中是不疼的。她的身體向後仰面跌去,很輕,就像要飄起來一樣,怎樣都不疼的,她落淚的眼睛看到,那個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爬了起來,他狼狽不堪的在一個踉蹌爬去,邁著不穩的步伐朝著她衝來,一路蜿蜒的血跡,隨著他奔跑的步伐沒有規則的四濺。
她欠了他一槍,她也還了他一槍,這樣,她就不欠他的了。
可是,為什麼要落淚呢?
槍聲響了,燕回手裡的還未來得及打響的槍落在地上,他抬頭,看到從電梯旁邊摔出一把金色的小手槍,那個原本站著不動的女人突然慢慢的倒下,像破敗的娃娃,像斷了線的風箏,瞬間宕機了生機,她的身體周圍慢慢蔓延出鮮豔的紅色,那帶著刺激的血腥味包圍在她身邊,讓她猶如倒向一片豔麗的色彩。
“展小憐!”燕回猛的站起來,手裡的槍落在地上,他用他僅剩的力氣拼勁全力朝著她狂奔而去,她用一副跪地托起的姿勢挽救她身體受到的二次創傷。
展小憐睜開眼睛,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落下,她看著他開口,蒼白的唇微微動了動,她說:“燕回,這樣……我們就一樣了……”
“誰給了你槍?誰他媽給了你槍?!”燕回死死盯著她的眼睛,陰著臉,咬著牙,發出一聲拼勁力氣的吼聲,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燕回,”她閉著眼睛低聲喚道:“燕回……”
他邁步,身上的衣服被血打溼,小心的護著她的頭,不讓他笨拙的動作撞到電梯的內壁,他費力的靠著電梯的堪堪站穩,然後挪進電梯,死死抱著懷裡的身體,順著電梯的背面滑坐在地上。
展小憐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他,開口:“燕回,這世上,不是因為你後悔你就能得逞……我是……你也是……我們倆……不是一路的,我走不進你的世界,就像你走不進我的世界一樣……”眼淚順著她的眼角往下落:“你的不折手段不會每一次都會為你帶來你說期望的效果,你只會給你……和別人帶來更多的傷害……燕回,這一槍我還回去了,我不欠你的了……所以,你別以為我會記你到我死的那一天……你就算現在死在我面前……都沒用……”
燕回伸手,把她貼臉上的頭髮全部撥到後面,他低頭貼著她的臉,點頭,“行,行,你說什麼都行,爺也沒那麼蠢,你這瘋女人就是跟人家不一樣,記不住就記不住,你他媽都記不住了誰要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