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柳秀蓉那丫頭就跟我急,你丫的叫我怎麼開口。”
面對這樣近乎指責的話,孔良偉出奇的沒有發怒,臉色卻要黯然的許多,倒下一杯酒一口氣嚥了下去,感覺到口裡火辣辣的感覺,心中聚著的悶氣似乎也消散了不少,良久才開口道:“蓉兒是怎麼說的。”
看著他有些疲憊的面孔,蕭文凌心中微微一軟,也自斟了一杯一抿,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她說你整日忙於幫派之事,從未想過她孃的感受,最後竟是被你逼死了,這些過錯都是你造成的。”
“哦。”孔良偉分明有些精神不佳,接二連三的倒了幾杯,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便是事實嗎?”蕭文凌淡淡的看了孔良偉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她說是事實便是事實吧。”孔良偉顯然不願多提,正欲繼續倒酒,卻被蕭文凌反手將酒瓶拍飛,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幾塊,酒水灑了一地。
“你這是做什麼?”孔良偉怒道,拳頭捏的緊緊的,當幫主這麼多年來,還未誰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酒瓶碎了?”蕭文凌絲毫不將孔良偉的怒氣放在心上,反而淡淡的問了一句。
孔良偉被他問的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卻聽蕭文凌淡淡道:“孔幫主,你是虎煞幫的幫主,就好像這酒瓶,而被你一直關照的柳小姐便像是酒瓶裡的酒,酒瓶若是碎了,酒很快便會幹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孔良偉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心裡卻是隱隱猜到了一些。
“她需要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在你的羽翼下生長。”蕭文凌淡淡道:“你這樣放縱她,寬容她,她只會覺得你是在償還她母親的債,只會讓她更恨你,她在虎煞幫看似橫行霸道,可又何嘗不是讓你給逼的,正如你逼死她孃親一樣——”
“你胡——”
他的話嘎然而止,蕭文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是胡怎麼了,觸及你心中那隱藏的痛楚了?可是你有沒想過,正是因為你的隱瞞,才將你們的父女關係搞的更僵,難道你不想與她重歸與好?”
“不要你管。”孔良偉煩躁的本欲伸手去拿酒瓶,卻抓了一個空,這才想起酒瓶已是被蕭文凌打破了,只得憤憤伸回了手道:“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根本就不懂!”
“廢話!”蕭文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要是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便懂了,我還會坐你身邊與你談心?早改行當神棍了,多有前途的一份工作。”
見他默不作聲的樣子,蕭文凌正色的搖了搖頭道:“無論發生了什麼,柳秀蓉她是你的女兒,她有權知道真相,而不是像你這樣一力隱瞞,這樣長期下去,對誰都沒有好結果。”
“不要再說了。”孔良偉臉色一陣變化,似有痛苦,似有不甘,還有一絲落寞。
一陣沉默,半晌之後,孔良偉淡淡道:“你在未搞清楚這件事之前,很難勸服她麼?”
“怎麼勸服?”蕭文凌苦笑著道:“我說老大,你不要這麼耍我好不,柳小姐一聽我提及你,她便不願與我說話了,你叫我如何她的倔性相信你比我還要清楚。”
“也是啊。”孔良偉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去,過了一會才抬起頭來,他的眼裡竟是充滿了血絲,顯然被這事糾纏了不少年了,嘶啞著聲音道:“她的確有權知道,可我更怕告訴她這件事的始末之後,她會更加的難過,現在她還是隻恨我一個,我不知道她聽過之後,會如何看待我們,這都是冤孽啊。”
他額頭青筋隱隱暴露,看的蕭文凌也不由一陣心軟,看來這其中故事曲折錯綜,定是還有柳秀蓉不肯接受的事,他正待說話,卻見孔良偉將桌子邊緣抓的緊緊的,咬著牙道:“我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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